“習武之人,需以俠字立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更有大仁大義之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現在你們勤學苦練這‘古中國功夫’,也勉強算是為往聖繼絕學了。
趙義天站在村子裏的空地上,微笑著教導身前十幾個少年。
施幕燃睡了好久,他夢裏又回到了希望村,看見了諄諄教導的趙叔,看到了站崗的小龍還有打獵歸來的鋼叔。
他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雖然生下來是孤兒但是卻從不覺得孤單。
畫麵一閃,到處是喊殺聲與痛哭聲,他們一個接一個躺在血泊中,周圍所有人都想要自己的命!
他感到無邊的孤獨和恐懼…
……
輻射聖都,梵蒂岡。
黃金白銀涼玉鑄造的座椅上,一位身穿黑袍鑲金邊的人坐在上麵。
金碧輝煌的大殿隻有他一人。
不知道長相。
不知道年齡。
甚至不知道性別。
他是輻射聖教的教皇,一個戴著麵具的人,從來不說話的人。
他正在看著電腦終端機上聖祭當日的全程錄像。
屏幕上施幕燃腳踏“萍蹤俠影”幾個起落,飄然飛到祭台下麵,出聲阻攔。
意氣風發的少年處處與整個畫麵格格不入。
勇敢,正直,善良。
他和廣場上的所有人都不同。
“咳咳…咳咳”
他又止不住咳嗽了起來,聲音在空蕩蕩的大廳裏顯得極響。
他看到少年暈死過去之後,便關掉了屏幕。
作為北地輻射聖教的教皇,他似乎根本不關心後麵聖祭到底發生了什麼。
……
施幕燃朦朧中看到一個背影,身材修長,負手而立。
沉重的眼皮張開一條細縫,外麵的光線便擠了進來。
他揉了揉眼睛,終於看清了站在窗前的的男子。
白袍獨眼,正是師父村雨!
“別動,你受的是內傷。我雖然幫你把淤血逼了出來,但卻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村雨背對著施幕燃望向窗外,身後仿佛長了眼睛一般。
施幕燃檢視了一遍自己身體,果然經脈受損真氣堵塞,無法運功。
待得幕燃倚床而坐,村雨方才厲聲道:“你可知錯?”
施幕燃愣了一下,隨即目光堅定道:“恕弟子愚笨,不知何錯之有?”
村雨淡淡道:“你是不是有滿肚子的疑問?”
施幕燃不由自主回想起當日聖祭場景,反問道:“聖祭當日,為何那麼多人眼睜睜看著女子去送死卻無動於衷?”
村雨問道:“你覺得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
施幕燃眼珠一轉,朗聲道:“見死不救,雖然算不上什麼壞人,但絕對算不得好人。”
村雨繼續問道:“一個人的命比之千萬人的命如何?”
施幕燃脫口而出道:“當然是千萬人的性命重要。”
村雨又問道:“你覺得星落城比之廢土荒野如何?”
施幕燃回答道:“人們住在這裏再不必擔心喪屍猛獸,土匪強盜,自是不知比廢土好了多少倍。”
村雨肅聲道:“沒有輻射聖教,就沒有如今的星落城。沒有星落城的庇護,百萬居民便會如希望村般暴露在廢土荒野,整日與喪屍野獸鬥爭,還要擔心不期而至的土匪流寇。”
他緊接著盯著幕燃的眼睛道:“輻射聖教統領北地十六城,你說是不是上千萬人口?犧牲聖女一人,換來輻射聖教的團結強盛,是不是相當於保障了幾千萬人的性命?
村雨抬腳往前踏了一步,反問道:“不管你是否信仰原子之神,認不認同輻射聖教,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你說,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
麵對村雨一連串的反問,施幕燃一時語塞,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村雨望著惘然失措的少年,歎了口氣,思緒又飄向窗外。
星落城,停機坪。
村雨即將踏上歸途,他本計劃帶著施幕燃一起到聖都,但是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他覺得時機還未成熟,那個地獄不適合現在的施幕燃。
他太天真太理想……
他怕施幕燃甚至連入學考核都通不過,亦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