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城,原子之塔負五層。
施幕燃身體此時已經完全康複。
他正運功為張三療傷,神情肅穆,嘴唇呡成一條線,顯然已經用了全力。
一盞茶的功夫,他頭頂竟冒出絲絲白氣,額頭也淌出了細密的汗珠。
“哇!”
張三忽然吐出一口淤血,臉上漸漸有了血色。
施幕燃收力站起,笑道:“哈哈,大哥不出三日,必定完全康複。”
張三笑道:“虧得小弟內力渾厚,我才能恢複得如此之快。”
原來二人在獄中,互相運功療傷,倒是恢複得奇快。
一陣沉默。
這獄門堅不可摧也不知是什麼材料所做,施幕燃曾用烈焰拳猛擊多次,卻也是毫無辦法。
每當這時,房間裏便會響起尖細難聽的譏諷,道:“小子,別白費力氣了。你在裏麵好酒好肉,不愁吃穿,羨煞我等哈哈哈……”
這倒也是實話。
每日三餐必定有酒,施幕燃與張三邊吃邊飲,相談甚歡,摒棄年齡的俗見,已決定以兄弟相稱。
有酒,有朋友,確實美哉!
張三忽地一笑,打破沉默,道:“我看你的劍法淩厲霸道,頗為不凡,但似乎有些飄忽,不知何故。”
施幕燃點頭道:“恩,就是時靈時不靈,不過現在我已想通其中關鍵。”
張三有意要打開話匣子,忙道:“卻是為何?”
施幕燃眨著眼睛,躊躇道:“我也不能肯定。‘影流劍法’似乎需要與我的輕功步法配合使用,方能奏效。”
張三心中一驚,他本就擅長輕功,自然瞧得出幕燃的輕功玄妙之處。
到底是什麼劍法,要求如此之高?
光是需要這超凡輕功的配合,就不知道難住多少想學之人。
張三疑道:“廢土三百年來,倒也有不少使劍的高手,這等劍法卻是聞所未聞。正好此間無事,你且使給我瞧瞧。”
施幕燃遂撕下一條床單,將四根筷子綁在一起,勉強算是一把“劍”。
他猛一提氣,腳踏“萍蹤俠影”,提劍便刺,一招“流光劍影”便如臂揮使——
房間不過五米見方,自是有些束手束腳,不過劍氣激蕩,白牆上“當”的一聲,卻是出現一個小坑。
牆是鋼筋混凝土所造,內含不知多厚的鋼板,同樣堅不可摧。
施幕燃原是站在左牆邊,一劍刺出,人已飄至右牆根處。
張三目光一緊,失聲道:“如此之快,奇哉。”
他接著歎道:“劍本奇快,卻又有玄妙輕功步法加持,自是快上加快!劍在身前,意在劍先。正是心在哪,劍便在哪!”
施幕燃聞言大驚,忙問道:“大哥,你怎知這劍法精妙口訣?莫非曾經也練過麼?”
張三歎了口氣,麵露思索之意,幽幽道:“十四年前,我在北雪城開設酒莊分店時,曾有幸目睹劍仙的絕世風姿。他那時與前來挑戰的‘開山斧柳劈’大戰城郊,兩人均是廢土的頂尖高手,最後柳劈惜敗,嘴裏就說的這幾句話。”
張三苦笑一聲。
回憶如刀,割的是心。
他自嘲道:“我隻覺‘影流劍法’與劍仙的劍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便引用柳劈的原話讚歎一番。對於劍法,我也是個門外漢嘞。”
施幕燃若有所思地點頭,笑道:“大哥,劍仙那等人物自是融合天下劍法之玄妙,你這樣誇我倒是令我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