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後娘娘,奴婢哪個亂嚼舌頭,蘭嬪這話,寢宮裏有醫女,還有別的穩婆,侍候的宮女全聽到了,皇後娘娘要是不信,可傳喚問一下就明白了。”
“蘭嬪呢?現在人可好?”皇後邁開腿便往寢宮內走去。“蘭嬪娘娘醒一陣,昏一陣。隻怕大人小孩都不行了。”
待皇後出來時,臉色凝重,道:“本宮剛審問了裏麵的醫女,穩婆,宮女一眾人等,都說蘭嬪說了是靈妹妹推她入水。靈妹妹。這事本宮也雖定奪不了,但皇上也不是一時三刻能回宮。為避嫌,隻能先委屈妹妹了。”言罷,聲音一冷,道:“來人,先帶靈貴妃到宗祠,待皇上回來後再細細審問。”
水靈兒突然對皇後眸光中暗藏的決絕和複雜心生不安。微一閉眼,擯棄心中諸多猜疑避忌朝皇後微一福身,也不願辯解,反正此事待皇上回宮自有定論。此時說什麼也是惘然。
水靈兒被宮中侍衛七拐八彎地,越走所遇宮中太監宮女越少,一會竟行至一處渺無人煙的廢棄庭院。
水靈兒雖不知後宮宗祠在哪,但聽聞名字也象是祀祠曆代先帝靈位之所,必不可能處如此偏僻之所。
又見侍衛行色匆匆,先是摧著他速走,後來竟上前揣著她前行。心知不妙,隻怕要遭人暗算。她心知,邵景弘在她身邊放了一些暗衛,急忙想掙著想呼救,剛呼出一聲,後頸卻被狠狠一劈,耳邊聽到:“快把她扔到枯井裏。”
水靈兒隻覺一陣天昏地暗,便昏闕了過去。
待醒時,邵景弘已從虎蹺營中回到宮中,此時已是掌燈時分。
邵景弘讓眾人平身後,便將水靈兒抱進懷中,低聲問:“沒嚇壞吧!”他是午時得到暗衛的報告,即刻馬不停蹄趕回,幸好其中一個暗衛不辱命,硬生生割了肉,逼出一分清醒克製迷藥,救下了水靈兒。
水靈兒搖了搖頭便垂下首,靠在他的胸前,聽聞著他沉重有力的心跳聲,心裏一下便安定下來。
邵景弘傳問了太醫蘭嬪的情況後,也不問落水的情況,隻道:“此事朕自有主張,你們各回宮院好生呆著。”
皇後領了眾人退出,一群人皆默默無言。還想皇上多多少少會問一下蘭嬪是如何落水的,那靈貴妃嫌疑最大,大家想看看皇上是如何處置。按例至少得過堂審問,必竟牽扯到皇上的子嗣問題。
鍾妃留意到,皇後的臉色極難看,在月光下蒼白得跟鬼一樣,連走起路,也沒有以往那樣端莊得體,倒象是脫了力般顯得有些蹣跚。鍾妃上前扶住她,道:“娘娘看到吧,皇上現在心裏全是那靈貴妃了,哪有半分我們。恐怕她將來若生了皇子,那皇上就更加不同了,皇後還是早做打算好。”
皇後苦苦一笑,掙開鍾妃的手,道:“怎麼打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現在想想,還不如賀靜寧當初得寵時呢,至少她三年沒出。也沒全霸著皇上。如今這個,比當年的賈妃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皇上寵她連性子也變了,不說那承乾宮裏****點著熏香,連上朝都遲了幾次。皇上登基後,向來勵精圖治,幾時做過這因色誤國的事。皇後娘娘與臣妾們不同,您與皇上是結發,我們是沒指望了,你還有太子。皇後還是未雨綢繆的好。”
皇後慘淡地一笑,轉過首看了一眼鍾妃,道:“如何綢,和誰綢?這鬥天鬥地也鬥不過的人,你如何在他麵前綢。”皇後不再理她,扔下一臉未明的鍾妃,上了輦。
“皇上,靈兒沒有推蘭嬪落水。”水靈兒抬首注視著他。想從他眼裏看看有沒有一分的懷疑。
邵景弘親吻了她的略顯蒼白的小嘴,安撫道:“朕知道。你不要擔心這些,今日的藥一定沒服吧,晚膳也一定沒用。”
傳了膳,邵景弘陪著她用了晚膳,看著她喝了藥後,服侍她躺了下來。
“靈兒先睡,朕還有些事要處理,一會就回來陪你。”他輕輕柔柔地吸吮著她香甜的唇,感受著她的吐氣如蘭。
“皇上是為了蘭嬪落水的事麼?”她知道今日蘭嬪的事不簡單,但卻不知道是誰想陷害她。但她知道,邵景弘一定心裏有數。
“不是,你別管這些,你隻要好好養好身體,為朕生個嗣子就是,好好陪在朕的身邊就行。”趙敬德所給的書果然好用。那一步步的攻城掠池,循循善誘,果然讓她的防憊之心一寸寸的倒塌,到現在,已任他去一償香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