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丹寧也不推托,倒滿後,一口便舉杯幹了。
“二嫂嫂好樣的。我瓏慶最討厭扭扭捏捏的女子。上回,你那樣恕瓏慶無禮,實在是不喜,從頭到晚歪在皇帝哥哥懷裏,連吃個果子喝杯酒還要皇帝哥哥喂著。料不到今日皇帝哥哥不在,二嫂嫂倒豪爽起來。我瓏慶喜歡,來,我再敬二嫂嫂一杯。”
賀丹寧很開心,這句話實則誇的是自已。她滿滿了倒了一杯道:“郡主,這杯算我回敬。祝你和郡王美滿幸福,早生貴子。”
瓏慶臉色一變,飲下後,將酒杯一擱,無精打彩地看了賀丹寧一眼,報怨道:“二嫂,這就是你不對了,上回你不知道時嗆了酒我不怪你。這回你明知還說這樣的話,不是拿我尋開心麼?說實在的,我都愁死了,但父王還好,母妃身體愈來愈差,我不想惹她生氣。要不然,我早就逃到十萬八千裏了。”
賀丹寧心思一轉,當既明白過來。
瓏慶郡主喜歡上一個江湖女子之事,為了她,不惜在此女出嫁時當場搶親,讓女方夫家一氣之下退親之事,不僅在澤平郡鬧得沸沸洋洋,如此的驚世駭俗之行徑,便是整個邵國也傳遍。當時賀丹寧雖人在冷宮,但消息並非完全閉澀,那些采辦的宮女太監在外頭聽聞後,傳來傳去,也傳到了冷宮之中。隻是如今邵景弘賜婚旨意下了,瓏慶和古子聰並未曾抗旨,賀丹寧料是此事是民間傳聞,一傳十,十傳百,以訛傳訛。
此時聽她抱怨,方知民間傳聞原來屬實。
“但皇上這旨意,我聽說是郡王求的。還說是郡主也是答應了。”
“還不是因為他受了重傷,我以為他挺不過去,問他有什麼心願未了,他便開口向我求婚,我就滿口答應了。誰知禍害活千年,那樣重的傷他倒挺過來了。”瓏慶一臉的憤恨不平,倒象是中了別人的算計一般。便將古子聰在押送糧草途中,以糧草為誘餌,將吳力輝的主力團圍困住,吳力輝被古子夏生擒,但他也受了吳力輝一劍,受了重創。
古子聰傷重發燒,昏迷不醒,一直喚著瓏慶。當時正好瓏慶偷偷隨了軍,便也顧不得被南明王知道後責罵,去營中探望了古子聰。
賀丹寧輕歎一聲道:“瓏慶,你父王母妃伉儷情深,就你一個女兒。你父王無後,你母妃心中定有所憾,若連你都不能為你母妃分憂,這世界上她的愁苦還有誰能分擔。你既便是真喜歡一個女子,你也得奉子成婚,為你父皇母後留一滴血脈。何況古小將軍最後的心願是你,看來他是對你情根早種,隻是多年礙於你的事,一直留在心裏,其苦不下於你。如此的男子可遇不可求,你難道不想和你父王母妃一樣,做個神仙眷侶。”
瓏慶眼圈一紅,道:“這話父王也對我說了幾次。母妃幾次幫父皇納側妃想為父王留後,父王皆不允。他是知道母妃心事的,但他深知母妃的情更傷不得,父王常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所以寧願無後。父王疼愛我,我是知道的,我也知道我荒唐,讓父王母妃丟盡麵子,但我就是管不住自已。我一想她要嫁人,我就要瘋了。她是答應過我,於我一起飲馬江湖,快意人生。”
“瓏慶,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的女子,是哪種感情?”賀丹寧看瓏慶舉杯對自已做了個幹杯的手勢,便一飲而盡杯中之酒,續道:“我聽說你自小在扮成男裝在軍中長大,與古小將軍和一些將士的孩子一同稱兄道弟。但你確是一個女子,家中又無姐妹,自然女兒家的心事也無從可說。你遇到的那女子也是江湖女子,性情豪爽,與你甚至是投緣,或許你與她隻是姐妹之情。”
“說實在話,我也分不清,我隻是心裏極願和她在一起。母妃身體不好,父王一直守在她身邊,自小連我都與她親近不多。我遇到她時,剛好與母妃吵了一架,離了家出走。我在澤平郡時,被人騙得身無分文,又礙於麵子,不肯亮出身份。被客棧老板連打帶罵的趕了出來,是她幫的我,還請我飽飽的吃了一頓。又給我買幹淨的衣服,帶著我去行走江湖,行俠仗義。路上,她教我如何識騙,如何去分辯真偽。那段時光,是我最快樂的時光,我永遠也忘不了。”
“其實不僅僅是男女之間有牽掛,女子之間也有一種稱之為友誼的情份。她們會互相關心,互相牽掛。你生了病,她會衣不解戴地照顧你,你不開心她會陪著你不開心,想盡辦法開導你。就象是姐妹之間。但愛就不同,除了這些,你還有欲望,你想與她親近,想與她呼吸與共,做最親蜜的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