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如秋水,寒光湛湛,繁星熒熒;形如潛龍,身姿矯矯,氣勢若虹;紋若淵魚,若流波、若芙蕖……屈襞蟠曲,曲折婉轉,流麗非常。
“哈哈,好極,好極!當真是一柄絕世神兵!”李長淵心頭大暢,竟然朗笑出聲。
墨川看著也甚為眼熱,這等寶匕,舉世少見啊,真想上手摸一摸,感受一番。不過他也是真心為自家公子高興,得了這匕,當真是如虎添翼啊。
而且這匕的價值還不止在於它本身,關鍵還在於它的製作工藝,如此鋒芒內斂寒光凜凜的匕,其鑄造手法定然非同一般,就不知是哪位鑄造大師的作品?若是能夠從中參悟出一二來,那好處簡直是無可想象的。
顯然公子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笑得這般開懷。
雖然是從孩子那裏哄騙來的,著實有點那個啥。不過大丈夫行事不拘節麼,啊哈哈。
薑容在一邊翻了個白眼兒,嘴唇輕動,似乎在罵人,可惜聲音極,罵的什麼大概隻有她自己知道。
滿意地將匕收起來,李長淵看向薑容,知道她大概正在心裏罵自己,不過他剛得了一柄絕世神兵,就不跟她計較了。
“好了,三頭野獸的賠償我收到了,心裏甚為滿意。”
薑容心裏“呸”了一聲,作,你就死勁兒地作吧。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混蛋!
“不過,”李長淵下一句就來了個轉折,薑容立時警惕地看著他,這廝又想打什麼主意?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難道我還會欺負你不成?”李長淵沒好氣地屈指輕敲了她一下。
看著薑容對自己這般警惕,他心裏下意識就有些不舒服起來,不希望她對著自己露出這種神色。
哎喲,公子您這話也不害臊?您哪兒是欺負人啊,您是將人欺負得慘了才對吧?欺負了人還不準人姑娘表示下不滿麼?
李長淵的行徑連墨川這個貼身侍衛也看不過眼了。不過他也沒想著為薑容出頭。左右公子不會真的占人姑娘便宜就是了。這一點他還是可以保證的。
因為占人便宜這種沒品的事兒,他家公子可是不會幹滴。
“嗬嗬,”薑容皮笑肉不笑地假笑兩聲,“沒呢。大哥哥多好的人呀,怎麼會欺負我呢?請我們又吃又喝的,大哥哥是再大方不過的人了。
“那三頭野獸,每一頭都價值不菲嘛,卻一下子給我殺掉了,鬥獸場損失可大了,讓我賠償是應該的。我哪裏會不滿呢?
“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能得以遇上大哥哥這樣好看又善良,大方又熱情的人,我們家祖墳一定是冒青煙了。我回家去定要在老祖宗麵前道道,感謝列祖列宗在地底下保佑我,讓我遇見了貴人。”
“噗嗤!”墨川和綠眼少年兩個不約而同笑出聲來。薑煜卻是眨巴著眼睛一臉茫然。
李長淵卻是氣笑了,這丫頭,還真看不出來啊,可真夠伶牙俐齒的。那張嘴兒上下嘴皮子一碰,出來的句句是好話,可聽著怎麼這麼別扭呢?分明是句句在反話,諷刺他呢!
他麵上淡然,實則心裏正在磨牙,恨不能將丫頭抓過來打一頓屁股不可。
不過他到底忍住了,他怎麼可能做出打丫頭屁股這種沒風度的事情呢?出去豈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看著李長淵沉靜的麵色,不知怎的薑容有種風雨欲來的架勢。不會吧?幾句話而已,難道就將他給得罪狠了?這人的心眼子也太了吧!
正自心中惴惴,她便聽見他道:“好了,你走吧。”
哈?讓她走?她求之不得呢!
薑容就要牽著弟弟和綠眼少年離開,誰知剛走到門口,身後就傳來一聲:“我們鬥獸場的人,你要帶到哪裏去?”
薑容一個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
她仰長歎一聲,轉過身來,故作懵懂道:“大哥哥,你什麼?”
李長淵伸手對著薑煜和綠眼少年一指,道:“這兩個可是我們鬥獸場的人,輕易是出不得的。”
薑容睜大了眼睛,暗罵一聲,老娘的寶貝匕都給了你,你還要鬧哪樣?
“大哥哥,我不是已經給了你匕嗎?難道還不夠?”
李長淵點頭,“自然是不夠的。匕是你殺了三頭猛獸對鬥獸場作出的賠償。他們兩個,則是我們花銀子買來的,你想就這樣帶著他們一走了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