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沒有明,但那話裏的意思就是叫人浮想聯翩,這可比直接出來的作用明顯多了。沒見著那些原本站在聚芳齋一邊的人都倒向了謝家麼!
這個謝大,高,實在是高啊!
薑容都忍不住在心裏對他豎起大拇指了。
可是話又回來,人家聚芳齋又怎麼可能提前料到謝家會將這盆蘭草拿去參加鬥花大賽呢?這一點不成立了,那後麵的那些話似乎也站不住腳了。
正當薑容這樣想著的時候,聚芳齋裏施施然走出來一個人,隻見那人寬袍緩帶,青衣素素,麵如冠玉,目似星河。端的是俊美無雙,青衣風流,雅致成,蘊藉無雙。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就是這樣的人吧?不是李長淵那廝又是哪個?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還是從聚芳齋裏走出來的?難道是在裏麵品茗賞花?
李長淵出來的一瞬,蕭玨就向薑容看去,果然見到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人,他心裏頓時感到不豫,難道那人就有那麼好看了?他生得也不比那人差,待他到束戴冠的年紀,定然是要比他出色得多的。
所以,他又有什麼好看的?
蕭玨側身就將薑容一擋,還伸手將她的眼睛給蓋住了。
突如其來的黑暗著實讓人懵了一下,薑容大驚,蕭玨又是在搞什麼鬼?
她伸手欲要扒開他的手掌,可是怎麼都撼不動分毫。她氣得一腳踩在蕭玨的腳背上,可就是這樣蕭玨還是沒有鬆開。
最後薑容隻得放棄了無謂的掙紮,專注聽著場中的動靜。
見狀,蕭玨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笑容,將人更貼近了自己懷中。隻是抬頭看見李長淵,他心裏又是一陣鬱悶。頭一次生出快些長大好將這人比下去的幼稚想法。
唉,他當真是魔怔了。
若叫前世他的敵人或者手下那些將領知道了他這般想法,定是會感到一陣驚悚。
他自己也是感到不可思議的。然而心底裏卻也並不反感這樣幼稚好笑的自己,因為他自己都覺得這般的自己才活得更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這樣的日子,溫情得讓人希望時間可以無限延長。
李長淵一出來,眾人的目光不免都被他吸引過去,等著看他會些什麼做些什麼。謝明思爆出來的“假蘭草”事件倒被他們丟到了一邊。
謝明思藏在袖子下的臉,在這一刻變得很是難看。原本他是得意的,事情正朝著他預料中的方向走,可現在卻是突然冒出一個程咬金來!
還沒話,隻往門口那麼一站,就輕而易舉地打破了他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局麵。
他的眼中不由劃過一抹陰霾。
隻見李長淵一步步朝地上那盆蘭草走去,每一步行來,都像是漫步在雲端一般,不出的悠閑自若,清貴淡然。
謝明思悄悄向福順使了個眼色,於是,就在李長淵走到花盆近前的時候,福順一聲大喊:“你要做什麼!”同時撲了過去。
好像是生怕李長淵會故意對那盆蘭草做些什麼的樣子,隻是撲得太急“一不心”就將花盆給撲倒在地了。
“砰”的一聲,青花勾勒的瓷白花盆哪兒經得起這麼樣一撲?上麵登時裂開了一道長長的縫隙,旋即花盆碎裂成了幾瓣,裏麵泥土灑落,蘭草莖葉垂落在地,沾染了塵埃。
李長淵似笑非笑地瞧著這一幕的生,若是他真的要做什麼,絕非這麼個廝能夠阻擋得了的;若是他不想做什麼,也沒有人能夠逼迫著他去做。
一切隻看他的心情罷了。
跟這麼個蠢貨計較,沒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隻是他不計較,有人卻不願意放過他,謝明思趁機難,怒喝道:“這位公子,你這是做什麼?莫非是想要銷毀證據不成?還是你與聚芳齋就是一夥兒的?”
李長淵“嗬”的一聲輕笑,“我便是聚芳齋的東家,你我是不是與聚芳齋一夥兒的?”
不等謝明思話,他便麵向眾人道:“我聚芳齋廣開八方門,歡迎四時客,以信待人,以誠待客,從這裏出去的一花一草,不每一株都是珍品名品,起碼都是講得出出處的。
“若做出以真草作假蘭這樣的事,又是為的哪般?難道就為了貪下那幾百兩銀子?我聚芳齋難道會那般愚不可及,目光短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