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入京(1 / 2)

王氏按摩很有一套,手法精妙,力道適中,很快薑權就覺得舒服多了,身上的怒氣也消散了許多。

約莫一刻鍾之後,薑權突然開口道:“阿沅,我想將阿鈺找回來。”

王氏閨名為王清沅,私下裏薑權會喚她的名。

而他口中的“阿鈺”,便是他與先夫人王氏王清黛所出長子薑鈺,也即改名之前的薑奕。

之前薑鈺冷不丁地離家出走,誰都沒告訴,薑權知道後大怒,連聲罵他“逆子”,當時正在氣頭上,也就沒派人去找。等到後來氣消了,再派人去尋他的下落時,卻始終沒有消息。

日子久了,薑權也就當沒有這個兒子,轉而盡力培養次子薑鈐。

然而,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薑鈐已經相當於是廢了,他又沒有生下兒子來,如今撫遠侯府的子嗣傳承已經成了個大問題。

許是因為製造兵器間接造了太多殺孽,報複到子嗣後代上來,所以撫遠侯府幾代以來都是一脈單傳。

薑氏分支倒是子嗣昌榮,兒子一個一個地蹦出來,愈襯得薑氏嫡支一脈人丁凋零。

不過不管分支展得多好,也得仰仗著嫡支過活,也就是撫遠侯府這一脈。因為薑氏獨特的鑄造方法隻傳給嫡支嫡子。薑氏一族的名頭幾乎都是撫遠侯府這一脈闖出來的。

薑權那一輩,乃至上一輩上上輩,他的父親祖父以及高祖都是一根獨苗苗。他還算是好的,娶了兩任妻子,分別生下了一個兒子,擁有了兩個後代。算是子嗣最豐的一個。

哪知到頭來兩個兒子一個離家出走,一個如今也廢了,竟是境況堪憂。

所以,薑權就又想起了薑鈺來。

他記得他這個長子從就對兵器感興趣,拿那些刀啊劍啊的當寶一樣,睡覺都要摟著一把兵器睡,更是時不時地偷溜進兵器坊中看那些鑄造師傅們打鐵煉器,頗有他們薑氏一族的風範。

隻是後來……唉!

王氏按在薑權額上的手不由一頓,心裏冷笑一聲,阿鈐才出了這樣的事,你就想著讓那個賤種回來,薑權啊薑權,你就是如此對我們母子的?!

麵上卻是從善如流道:“早該這樣了,我從前幾番勸你去將阿鈺那孩子找回來,結果你不聽。

“我薑家的孩子怎麼能流落在外呢?我可是答應過姐姐要好生照顧他的,結果他一聲不響地就離家出走,也不知是不是心裏對我存著偏見……”

到後來,王氏的聲音裏滿是委屈,薑權反手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無聲安慰了她一番。

王氏平靜了下情緒,“那這事侯爺看交給誰來辦合適?”

薑權沉吟了下道:“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安排。”

“嗯。”王氏柔順應了一聲,這才起還在院子裏躺著的的薑鈐。

“侯爺也知道,阿鈐那孩子因為那事大受打擊,心裏不知有多苦,這才行事出格了些。他以前可從來不這樣,侯爺也該體諒他些個,怎麼竟將他打成這樣?本來都已經……再要是傷著哪兒了,以後可怎麼出去見人?”

著王氏就輕聲啜泣起來,哭聲隱忍而悲痛,透著不盡的苦楚與哀傷。

薑權心也跟著痛了下,回身將她擁進懷裏,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好了,莫哭了,我再不對他下重手就是。你做母親的,也要多看著他些,萬莫任他這樣自暴自棄行事荒唐下去,大夫也了,他還有治愈的希望……”

且薑容這邊,自稱故人請他們上來的人不是別個,正是之前帶著信物匆匆離開的李長淵。

薑容見了他,一時又驚又喜,雖然有時候她挺不待見他的,但不可否認,在這裏見到他還是很開心的。

彼此敘了一番別情離緒,幾人都坐了下來,李長淵對李氏和薑容的稱呼已經有了改變。

“姑姑,表妹,這次我回家已經確定了你們的身份,你們確實是我李家的人。”李長淵又是開心又是得瑟地道。

李氏登時就激動不已,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的還有親人在世,自己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薑容倒是沒覺得怎麼,還沒有見過麵,單是一個親人的名頭可不容易叫她生出親近之意來。

李長淵看著薑容道:“表妹,來,叫聲表哥來聽聽。”

薑容翻了他一眼,“表妹就表妹,幹嘛還要在前麵加個‘’字?”

李長淵笑盈盈道:“誰叫你年紀比我這麼多呢?叫‘表妹’多貼切啊,而且還更顯得親近不是?”

李家從上往下祖孫三輩就沒有幾個女孩兒,這好不容易有了個表妹,當然得可著勁兒地叫了。

算了,他愛咋地咋地吧,她也攔不住他的嘴不是?薑容不再糾結這個稱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