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薑容正躺在床上睡得深沉,突然被窗外的一陣貓叫給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向邊上看去,雪寶兒正睡得香著呢。那又是哪隻夜貓跑到她屋子外頭叫喚?大晚上的吵得人睡不安生!
她直接忽視掉,翻了個身繼續睡去,結果人家愣是鍥而不舍,跟春了似的。
薑容一氣之下掀了被子爬起來,一把打開窗子,結果就對上“喵喵”叫喚的李長淵。
“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兒學貓叫,是要作死呢!”
“哼,還我?你不是你那朋友想去看那怪物?枉我好心好意幫忙,結果你這丫頭睡得死豬一樣,嗓子都喊啞了。”
“呃,現在去?可是這大晚上的,人家肯定在睡覺呢。”
“那我不管,長軒正等著呢。你現在就給他去個信,他要是接到了正好,沒接到那就算他倒黴,怪他自己沒這運氣。我可不會等他。”
“行,我現在就給他去信。到時候你們在哪兒彙合?”
“在前街的琵琶巷,我最多隻等他兩刻鍾啊,走了!”話落人就飛身而去,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薑容關了窗子,轉身就將容放了出來,自己瞬間變成夜千幻的樣子,看著比之先前要成熟了一些,然後換上衣服,悄然遁去。
床上的雪寶兒忽而睜開眼睛,疑惑地看了她離去的方向一眼,朝著旁邊的容軟軟叫喚了一聲,往她懷裏縮了縮,繼續睡去。
看著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夜千幻,李長淵挑了挑眉,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問:“你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夜門主?”
薑容負手矜持道:“正是。”又衝他點點頭,“李公子之名,我也如雷貫耳。”
李長淵微一頷。
薑容看向旁邊的李長軒,明知故問道:“這位公子,想必就是阿容常提起的二表哥吧?”
李長軒驚訝了一瞬,“阿容常跟夜公子提起我麼?”
“嗯,是啊。”
李長淵收了扇子,不耐道:“好了,怎麼這麼多廢話?再不去就晚了。二弟,我們走吧。”
話間就拉著李長軒當先而行。
薑容笑著搖搖頭,緊跟其後。
三人一路悄無聲息來到軍營北邊角落的一座房子前,怪物屍就被擱置在裏麵。
外頭有兩個士兵守著,隻不過這會兒已是半夜時分,正是人最困乏的時候,兩人都忍不住打起了盹,腦袋一點一點的。
李長淵抬手就迅點了兩個人的睡穴,然後三個人直接大搖大擺走了進去,又好生將門掩好。
薑容拿出一顆夜明珠來,將這一方地都照亮了。霎時間,屋子中央門板上躺著的怪物就被三人清楚地看在眼中。
甫一看見,三人都有些心驚膽戰。
李長軒驚叫一聲,“之前不是這樣的!”
完立刻住了嘴,也幸好這裏比較偏僻,除了兩個看守的士兵外,就沒什麼人了,巡邏的士兵也得好一陣子才能走到這邊來。
李長淵問,“那是怎樣的?”
“之前看起來並沒這麼可怕,就是裸露出來的肌膚變成了青紫色,指甲變長,很是尖銳,牙齒突出,現在怎麼——”
現在怪物全身的肌膚都潰爛膿,冒出了一個個膿包,隱隱可見裏頭有黑色的蟲子在不斷蠕動,看得三人是一陣惡心,身上雞皮疙瘩直冒。
薑容戴上火眼金睛看了下,當看清怪物身體內部的情況時,登時連退幾步,臉色刷白。
李長淵瞥了他一眼,“夜公子,你要是怕的話,可以出去。”
薑容才沒心思跟他計較,急聲道:“快,將這具屍體燒掉!”不然麻煩大了!
看兩人沒動,她索性拿出一根火折子,吹亮了一把丟到屍體上,火一下子竄了起來。
“你幹什麼!”李長淵低吼道。
“你看那裏。”薑容甩開他抓住自己的手,指著正在燃燒的屍體道。
“看什麼——”李長淵先還沒在意,驀地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也忍不住退了一步。
許是受了烈火熾烤,怪物體內的蟲子竟然爭先恐後爬了出來,一眼看去,密密麻麻一片!將屍體覆蓋了一層又一層!
黑蟲從屍體上脫離開來,朝著三人迅爬來。
“這是什麼?怎麼會從那怪物的屍體中爬出來?”李長軒急退一步,想到自己曾經與那怪物近距離接觸過,他就一陣惡心反胃。
薑容又扔了個火折子過去,趁機將一張火球符混了進去,怪物屍體很快被燒成了渣,絕大部分還沒來得及爬遠的黑蟲也受了波及,被火舌一卷,就化為了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