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抱著她,安撫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可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孩子想想,醉金眼裏容不得沙子,你若不走,她一定會想盡各種法子來對付你和孩子。”
“可,可是,我們都簽了賣身契啊,一旦醉金報官,我們無論躲到哪裏,都會有官兵來追捕的。”
好丫頭,果然記憶恢複了,聰明才智也回來了。
阿狸覺得她說得在理,於是思忖了片刻,決定道:“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來想辦法。”
“什麼辦法?”她擔憂地問。
“你安心養胎就是了。”他安撫道。
一晃眼就是一天。
夜幕低垂,星月晦暗,阿狸一展輕功,潛入了醉金樓。
過去,負責守衛醉金樓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本人,因此他對於各種機關的設置可謂“了如指掌”。再加上,他在新樓裏也生活了一段時間,對地形十分熟悉,所以他很輕鬆就來到了醉金的房前。
夜色中,阿牛哥帶著兄弟數人在醉金房間附近巡邏。
阿狸躲在牆側,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悄悄地往遠方一彈——
“誰?”
“那邊好像有人!”
“快去看看!”
微弱的聲音引起了守衛的注意,他們立即奔往小石子落地的方向。
阿狸趁機潛入了醉金的房間中。
漆黑一片。
他吹了吹帶在身上的火折子,透過微弱的亮光,看到了熟睡中的醉金。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不施粉黛的醉金。
清素的她,透著三分母親般的慈祥。
隻是,如此可惜,她沒有一副母親般的心腸。
阿狸把火折子移到房間一角,目光掠過四周奢華的布置——一梁一柱,精雕細琢,一簾一帳,綾羅綢緞,他開始在櫃子處四處搜尋。
翻了好一會兒,他在櫃底找到了一個可疑的紅色錦盒。
打開一看——
裏麵是所有人的賣身契!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阿狸咬著火折子一端,微微地照亮了前方,從錦盒中翻出自己與“九菱”的兩份契約。
如此順利。
阿狸一下子放鬆了警惕——當他將兩份契約抽離之時,有什麼瞬間彈了出來,狠狠地蟄了他的手。
一陣刺痛!
阿狸驚得縮了手,那錦盒一聲悶響落到地上,契約散落四方。
“我給過你們機會,可惜你們非要恩將仇報,那就怨不得我了。”不知何時,醉金已經醒來,倚在角落,冷眼看著這一切。
“你對我做了什麼?”他明顯地感覺到手部如火燒般灼痛。
“告訴你也無妨,我把毒蟲放在九菱的賣身契上了,一旦誰被咬,他的手就廢了。”她感慨道,“好可惜,你的手,再也彈不出那樣的琴聲了。”
阿狸一驚,馬上封住了自己幾道大穴,以防止毒液擴散。
醉金搖頭道:“這種西域毒蟲毒性不強,不會傷你性命,但它毒發時間極短,現在,你的手應該沒有知覺了吧。”
確實,阿狸已經感覺不到右手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