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是那麼的冷,周圍的人也不禁一個寒戰仿佛間被卷進一冰窘裏,歐陽德那已揮起的劍也在這一霎那停在了半空,疑惑望著一臉陰俊的林子凡,他變了!變得冷漠了!
這是歐陽德在看清那陰俊的麵孔後首先想到的,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道:“你以為你是神?今天無論如何你別想活著離開這裏,哼!”
鼻孔發出一聲低沉的冷哼聲,劍勢隨即而下,霎時之間,林子凡隻感覺自己的頭皮一涼,眼前輕輕飄落少許頭發,微眯著眼的他等了許久都沒感受到那劍入頭骨的劇痛,甚是好奇,緩緩睜開眼,隻見史晚清衣衫不整的站在不遠處,眼中流淌著熱淚,那秀美的長發早已不存在,有的隻是淩亂與斷發,兩手背傷痕累累,他不忍心再看下去,眼中泛著淚光垂下了頭。
他知道剛才是史晚清出聲救了他,是她在歐陽德揮劍殺他之時厲聲喝住了他。
歐陽德收起劍轉身冷笑的來到史晚清身邊,輕佻的在她那流淌著淚痕的臉上撫弄著,史晚清被兩人押著綁著,根本動彈不得,隻能憤恨的怒視著他任由他放肆。
“住手!”
林子凡赫然一聲怒吼,此時,他早已怒火中燒,全身似一炸藥,歐陽德輕佻史晚清便是那根火柴,一瞬間,他徹底憤怒爆發了,不管自己是不是被綁著被押著,他猶如一頭憤怒的雄獅,不顧一切的衝向了歐陽德,隻聽‘啪啪啪’幾聲,歐陽德硬生生被他飛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一下子,所有人亂了,紛紛去攙扶摔在地上的歐陽德,在他們看來手腳都被綁著的林子凡倆人是根本不可能逃脫的,所以並沒在意他們倆人。無奈,林子凡又豈會放過如此大好逃跑的機會?不待史晚清有反應的機會,他用力一震便把繩震斷,隨後拉上史晚清的手便向小山的樹林跑去,隻要在黑夜來臨之前逃進這座小山林,奈他歐陽德能力再大也絕然找不到他們。
拚命的跑,後麵三三兩兩也在拚命的追,一前一後,突然,史晚清的腳拐了一下,痛得她‘啊!’的一聲,但她仍然強忍著,眼看就要翻過小山竄進山林,那樣他們隨意找處山洞或深凹興許歐陽德的人也找不著他們。
沒跑多遠,腳痛得實在厲害,速度也越加的緩慢,林子凡停下轉過身看了眼人是否追來,隨即蹲下詢問一臉痛苦坐於地上的史晚清,史晚清滿是擔心的向身後看去,憤怒的重重推了一把蹲在她身邊的林子凡,“你快跑,別管我!他們就快要追來了.....。”
林子凡根本不待她把話說完,也不管她喊打喊殺使勁揪著他肩膀,奮力一把抱起她,然後拚命的繼續往前逃去,史晚清則一直在他懷裏掙紮叫嚷,要求他趕緊把她放下,一個人跑一個人逃!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淒切的叫聲。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裏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史晚清輕微依靠在林子凡的懷裏,雙眼透著柔情與溫柔,望著洞外的一草一木,林子凡則用一根黝黑木棍輕輕挑弄著麵前的那堆火,火勢忽大忽小,偶爾吹來一陣風,火瞬時差些熄滅,他嘴角掛著淡然的輕笑,似乎在慶幸自己這次的大難不死。
兩人的衣衫早已在逃跑竄進時被樹枝肆意的掛破了,多處殘破。
史晚清在他懷裏輕輕撐了兩下,使自己便舒服一些,他微笑的低下頭看向一臉疲憊微合著眼的史晚清,內心不由的憐生痛意,就這樣呆呆的望著她,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隻聽見聲聲沉細的呼吸聲,他知道這是她熟睡時的聲音,看著她那似小孩睡覺的模樣,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撫弄她的秀發、撫摸麵龐。
一夕陽光映照在史晚清那還透著傷痕與疲憊的臉蛋上,輕‘哼’一聲,有些不情願的扭動下身子,卻忽然醒來,隻因在她扭動身子時感覺不到林子凡的存在,這才一下子被驚醒。
她驚惶的四處尋望,身邊的火堆也已熄滅,偶爾飄起一縷輕煙,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山洞,隻見林子凡一臉笑容,手裏不知拿著什麼東西在不遠處向她揮手,這時,她疲憊的倦容才又泛起溫柔的微笑,站在原地等林子凡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