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尊貴的小克麗絲主人,世界上最傑出的傀儡師——艾琳·愛茲貝倫小姐創造的,本世紀最完美的魔導傀儡——霍格莫德先生向您致敬……”
在一個完全由純淨如水的紫水晶雕成的房間裏,一個身上穿著洋娃娃裝的人形傀儡正在對一個鼓鼓的被包脫帽致敬,他的聲音裏有股濃濃的機油味,讓那個小被包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
“霍格莫德,你又來了,難道就不能讓你們家‘尊貴的小克麗絲主人’再睡一會兒嘛?哈欠——”
被包戰栗一會兒,從裏麵蝸牛出殼一般,緩緩探出一個毛茸茸的金色小腦袋,這暖融融的顏色讓人忍不住聯想起十月的麥田——不過十月好像沒有台風,不過,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反正霍格莫德先生正是這樣做的,他感覺自己那已經結冰的魔導核心好像被這顆暖洋洋的小腦袋給融化了。
“嘶……好冷——淑女這種時候,果然還是應該躲在被子裏,然後等待著,她忠實的朋友,為她端上一杯熱巧克力。”
那個小腦袋剛接觸到冷冰冰的空氣,立馬像觸電一樣地縮了回去,嘴裏還用歎詠調一般的語氣,向她“忠實的朋友”道出了自己的願望。
霍格莫德先生聞言立即表示:身為一個紳士,怎能拒絕一位擁有如此可愛聲音的淑女的請求?如果這靈動如初春的聲音因為這糟糕的天氣而受到損傷,紳士的霍格莫德先生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想到這裏,身上套著洋娃娃裝的“紳士”二話不說,飄飄然向隔壁的廚房衝去,好像渾身的零件都輕了三斤——雖然他本來就漂浮在半空。
……
這是一件泛著漂亮紫光的房間。房間裏漂浮著很多亮晶晶的小玩意兒,互相撞來撞去,發出風鈴一般的聲音。
房間正中央是一“張”史萊姆一般的大床。大床緩緩蠕動著,發出瑩瑩白光,粉碎了**蘿莉控們,妄圖通過那透明果凍一般的床體,來偷窺蘿莉的陰謀。
這張大床也許就是一個活物——如果你把手放在上麵,就會發現這張床的“體表溫度”始終維持在37℃;如果你用力捏捏它的“身體”,它還會發出“咯吱咯吱”的笑聲。
現在這張大床上半坐著一個金發小姑娘,她正捧著一個不停打著嗝的泡泡杯,一麵用她小巧精致的舌頭舔著杯子裏的熱巧克力,一麵擠出一對星星眼,向飄在她身邊的那位“紳士”撒嬌。
“親愛的霍格,能不能把塔裏的供暖裝置打開?隻要一點點就可以了,隻要這麼一點點,親愛的霍格,你難道忍心讓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凍死在這冷冰冰的房間裏嗎……”
小姑娘說著說著,還伸出兩根新筍一樣白嫩的小指頭,比出一個“一點點”的樣子。
“我很抱歉,親愛的小主人,您的母親……”
“嗚嗚……”床上的小姑娘發出了一陣如受傷幼獸一般的哽咽聲。
……
“喂喂,霍格,你說爸爸跟媽媽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為什麼從昨天開始,我總覺得心裏慌得厲害——萬能的命運女神呀,請您保佑克麗絲的爸爸媽媽平安歸來。”
床上的小丫頭捧著泡泡杯蜷在天鵝絨織成的被子裏,瑟瑟發抖。
她那比世上最純淨的翡翠還要蔥鬱的眼睛,緊緊盯著大床對麵的一張全家福。
照片裏有幸福的一家三口,正對她微笑招手。
“親愛的克麗絲小主人,仁慈的女神一定能夠聽到您的祈禱……”
……
“霍爾,看來我們好像被那個庫丘林家的小婊I子給耍了!”
“嗯,不錯的實體鏡像,竟能瞞過法師之腦,真不愧是‘巧思的愛茲貝倫’。”
“天呢,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個!如果一個月之內不能把那個小婊I子的女兒找出來,我們將永遠失去這次寶貴的機會!”
“議長大人,請問您有查爾斯·庫丘林的消息嗎?”
“……那個為了一個街頭婊I子,就能對自己的親生兄弟下藥的雜碎?管他做什麼?”
“不不,議長大人難道不覺得好奇嗎?在一夜之間,就能讓整整一個法師團全部法師的魔力之源,不知不覺統統崩潰的**?”
“你是說德拉貢墓地裏的那群見不得光的老家夥?”
“隻是可能,畢竟隻有那些家夥的血……”
“你怎麼了?繼續說下去呀!”
“現在可以確認**的來源了。”
“……”
“剛剛那邊的灌木叢裏,好像飛出了一隻蝙蝠,白毛——蝙蝠,歐耶!”
“混賬!別用這種腔調跟我說話!你為什麼不攔住他?他身上說不定帶著柯林斯的血!”
“放心吧,如果他們真取得了柯林斯的血,就不回到這裏來了——再說,身為靈魂法師的我,並不擅長對付這種軀殼裏空空如也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