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小次郎又開始彎身表示感謝,可接下來的話,就讓王小虎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柳生小次郎從懷裏掏出一份契約,對王小虎道:“王桑,現在這個年代,什麼事都要落實到紙麵上,靈寶與柳生家族的恩怨,三言兩語很難說清楚,何況比鬥法術,凶險得很,若是有了顧忌,法術也施展不開,為了更好的比試,請王桑代表諸君簽了這份契約。”
柳生家族準備的如此細致,還說因為生意的關係拖後七天,王小虎忍不住冷笑,拿起契約,上麵無非是說雙方自願比試,若是有傷亡,各自承擔,對方不受法律責罰雲雲,其實就是古代的生死狀。
柳生麻衣這麼做,也是去了王小虎一塊心病,畢竟要動手,法術施展出去之後不受本人的控製,誰也不知道是傷是亡,可現在是法治社會,傷殘都要有個說法,有了顧忌,出手就會猶豫,道法就會大打折扣,這個契約就算柳生麻衣不提出來,王小虎也會提出來,但他還是不敢小看了這件事,讓高琪去問其它跟著來的同道,問他們簽還是不簽。
生死之事,總要征求一下其它人的意見,高琪去問道門眾人,王小虎仔細看中文和日文打印成的契約,一條條看的無比仔細,細細琢磨,其它無非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但當看到比試日期的時候,有這麼一條,若是七天後下午的六點,雙方有一方未到德之島,就當對方自願認輸,並取消當年的約定。
為什麼要製定這一條?是對方留下的退路還是什麼?王小虎想了想,突然明白對方的用意了,先是拖上七天,這七天足夠他們謀劃,隻要靈寶這邊出了差錯,耽誤了去德之島,就算是柳生麻衣贏了,而且贏的體體麵麵。
日本人啊,日本人,永遠是這樣,表麵上看似堂堂正正,肚子裏卻是陰狠狡詐,王小虎用手指敲著榻榻米問道:“若是我們稍微耽誤了行程,也算是我們輸了嗎?”
“是的,王桑,我們日本人做事是很嚴謹的,這麼做的原因,也是想請貴方守時,否則王桑晚到個十天八天的,我們豈不是要浪費時間和精力?所以,請王桑體諒,各位盡可以提前去德之島,隻要不耽誤的比鬥的時間,其它的隨君自處!”
王小虎沉吟著沒有說話,這時候高琪回來了,身後還帶著耿鑒揚,高琪對王小虎說,道門所有的人都同意簽生死契約,讓王小虎做主就成,耿鑒揚卻靠著王小虎坐了下來,一臉的懶散,柳生小次郎臉上閃過一絲怒氣。
日本人規矩多,對方進來,不經介紹,直接坐到他和王小虎的中間,而且是以一種懶散的模樣,是十分不懂禮貌的表現,但他忍住了,什麼都沒有說,看見耿鑒揚到來,王小虎感覺心裏有底氣多了,把契約拿給他看。
耿鑒揚從頭看完,開口問柳生小次郎:“當年小虎和柳生麻衣約定了三年後在東京會麵,比試道法,決定安綱童子切的歸宿,這一點,你沒有寫在契約裏麵,還有,既然是雙方的事,為什麼一直都是你們在提出各種各樣的條件,而且態度強硬,這是什麼道理?”
“那是因為,三年前提出這個約定的是王桑,柳生家主被迫同意,而且中國有句老話,客隨主便,既然諸位來到了日本,比試的條件以及地點,自然是由我們來定,如果各位不滿意的話,大可以離開,我們不會阻攔!安綱童子切的歸宿,是我疏漏了,我會將它寫在契約中,勝利的人,將擁有安綱童子切。”
耿鑒揚笑著點頭,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既然是我們找上門的,規矩就得由你們來定是嗎?”
“不是這個樣子的,隻是時間和地點,其它的我們並不約束各位的自由。”
耿鑒揚也沉吟了一下,對王小虎道:“小虎,這其中的蹊蹺,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事情也就是這麼個事情,到底怎麼樣,需要你來拿主意。”
王小虎看了看表麵十分恭順的柳生小次郎,道:“你去把契約重新做一份,做好了,咱們再商量。”
柳生小次郎答應下來,起身去重新打印契約,走到門邊卻突然停住,回頭看著王小虎道:“王桑,我是柳生家的晚輩,知道王桑道法高深,這幾日要向王桑請教,還請王桑不吝賜教!”說罷鞠了一躬,轉身推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