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好事者都不禁猜測竹西公子的嗜好。有人說竹西公子好男風,竟是皇帝陛下的追隨者,又有人言竹西公子與蓮夫人本事一對,不過蓮夫人背棄愛情,竹西與其恩斷義絕。
某日,皇帝在太後處小坐,著朱顏一旁伺候,太後不禁奇道:“他們可真有過往?”皇帝手裏的茶杯不著痕跡的抖了下,眼光掃過朱顏。“兒臣……”
“顏兒,哀家問你話呢。”朱顏本就裝著聽不見,如今太後卻問出來,這本是她放出的煙霧彈,沒想卻入了太後的心。“太後,顏兒也想知道啊,您不如問問皇上。”朱顏故意懨懨地說。
太後抿了口茶,隻聽皇帝緩緩道出:“朕不在乎。”複又看了眼太後,見太後隻品茶不語。朱顏心中冷笑,幽蓮宮那位還真是個有心機的,與其不承認,不如認了這烏龍案,這樣不僅顯示他對皇帝的真情,又表明自己炙手可熱,好讓男人百般珍惜著。她倒不怕與皇帝生了嫌隙。
太後放下大花牡丹瓷,見朱顏微微蹙眉的樣子,便也提點朱顏:“顏兒,你如今也十二歲有半了,莫要整些讓哀家心煩的事兒來,你可是郡主,縱然有才德甚好,可莫要越矩了。”
太後向來把朱顏當掌上明珠寵著,如今教訓她還當著皇上的麵兒,朱顏的眼睛立馬充了淚,紅了一圈。她忍著一大顆淚不淌下來,那幅可憐樣子叫上座兩位瞧了一眼,又速速低頭掩了表情,一句話也不答。
太後的心一下子就揪疼了,怪自己威嚴慣了,一時又不得嘴軟,要是打一下立馬給笑臉,這孩子定不長記性。一旁的皇帝卻不禁發笑,平時就見這小妮子伶牙俐齒的樣子,一點虧也不吃,如今讓太後一訓就蔫了,真是這宮裏的人都讓太後吃的死死的。
太後心裏有氣,一時不得發,對皇帝道:“你也是,後宮雨露均沾的事兒自己心裏還沒數兒,自古專情的皇帝有幾個好下場?”又不給皇帝辯白的機會,“都跪安吧,嬤嬤,將蓮夫人請來。”
後來都說太後隔著蓮夫人老遠,上下打量一番,對一旁的丫鬟道:“不過肉體凡胎,難不成是性情好?就憑得帝王的一點憐寵就折了大元第一美人的桂冠?”隨機擺擺手,打發她走了。
皇帝的表現明顯不與他母後一致,一月下來均宿在幽蓮宮。可蓮夫人始終是夫人,品階從未得上,眾人都說是皇帝對蓮夫人的一種保護。蓮夫人對於品階的事總付之一笑,意思隻要與皇上在一起,哪怕沒有名分都是幸福的。
七月流火,皇後主持群臣及家眷們於天籌宮殿前辦宴。日暮剛黑,宮婢們熒熒亮起的宮燈卻悄悄滅了。宴會一時騷動起來,大內高手不著聲息的護在權貴者身側。皇後小聲吩咐掌事宮女:“去探探情況。”正此時,一陣清新的香氣嫋嫋傳來,宴下已有人道:“真是清新的蓮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