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嗤笑一聲:“他可以是畏罪自殺,又或者疾病纏身,流連病榻,你知道本官的手段的。”
元福看著這個比他矮了一截卻心狠手辣的幼稚女童,咕咕笑起:“你定是沒見過光君,你若見了他,又豈會不甘心將天下獻給他。”
朱顏壓根不願聽他廢話,隻覺得他就是個戀侄的神經病,“多謝王爺提醒,本官這就上奏皇上將那妖孽斬了,以免禍害蒼生。”
元福就是個神經病,撕心裂肺的笑卻是半悲半喜,“我答應就是了,給你,全給你,反正最終一切都會回到光君手裏。”
呂宋將袖中的罪狀放到元福麵前,筆墨一並擺上:“王爺請畫押。”
元福似一切無關乎他的生死,他一家人的生死,大義凜然般將指印印了上去。朱顏結果畫押的狀紙,叫呂宋退遠了一些,蹲下對元福道:“你是個將死之人,我也不怕與你說,本官最討厭窺視本官者,但是如果那時我所珍惜的人……”又有些自嘲一下:“你怎麼會懂呢,將本官剛才的話帶到土裏去吧。”
朱顏卻不知她這番亂語,倒叫元福反笑成了神經病。
刑部得到一紙認罪狀,第二天二王便被秋後問斬。朱顏將從元福那挖出的信息全部整理呈給天啟帝。
皇帝大悅,欲賞賜朱顏,問朱顏想要什麼,卻聽到她要免光王死罪的旨意。
“這是交換出這些東西的條件吧。”天啟帝的意思依舊讓人聽不出來。
朱顏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也是淡淡的:“光王不能殺,皇上確實需要他為自己立名。”
“要是朕執意要殺他呢?”
朱顏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天啟帝,他不是一向以大局為重嗎?難道這二人有過節?以此想來她也不好強求:“既然皇上下定主意,那臣無話可說,隻可惜了福王剩下一半的財了。”
天啟帝同樣看了看朱顏,眼神中帶著絲探尋:“你見過光王了?”
朱顏搖頭:“光王以罪臣之身待京,臣為什麼要見他?”轉念一想:“皇上是怕光王托臣為他辦事?”
朱顏這話問得一點兒也不避諱,天啟帝也便順著梯子下了:“光君是個人才,你應見見的。”
真是奇怪,一個階下囚為什麼她要去見,她是閑的什麼人都見的人嗎?有那功夫她就把巴圖打下來了。語氣中帶著輕蔑:“在臣心中再也沒有誰能比得過竹西公子了,這光王若是能插上翅膀飛,臣便為他刮目相看。”
天啟帝被朱顏堵得呐呐,聽她這麼說。他去怪誰?是他先主動試探,瞧不上的也是光王,關他何事。他又想問什麼,但最終沒問出口,便叫朱顏跪安了。
說著光王進了宮中,數日不許麵聖,最多也是見了次太後。要說他代罪之身不主動出去求人,那麼至少是門可羅雀的,可朝中卻有大臣不避嫌光明正大的與光王來往,每每在宮中吟詩作對,鍾鳴鼓瑟,絲毫不顯頹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