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宋向朱顏說起光王的派頭,如何的高雅出塵,容止如何風流倜儻,朱顏都隻是看書不答。
呂宋又問道:“主子,光王可是十分推崇竹西公子呢,已多次當眾讚賞竹西公子的才名了。”
朱顏翻一頁書,平常道:“欣賞竹西公子的人多了,這很正常。”
呂宋繼續諂媚:“那說明主子很厲害啊,奴才真是佩服主子!”
朱顏用書敲了他頭,“少在這兒拍我馬屁,把嘴封嚴實了,莫要讓人聽了去。”
呂宋瞧她臉上掛著無奈,索性低頭閉了嘴。朱顏本不願理他,見他怵著不走,才說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是以多少銀兩的價格將本官賣了,說來聽聽。”
沒想到朱顏已經看穿,呂宋有些心虛:“請主子責罰。”
朱顏見他痛快承認,也不氣了,“他們可是叫本官在皇上麵前為光王求情?”
“主子神算,廣豐王希望可以宴請主子。”
“廣豐王?”朱顏眉頭皺皺,她沒注意過的小毛孩子也跟了過來,還要賄賂她。“那小毛孩兒請本官做什麼?”
呂宋楞了楞,他家主子究竟把自己的輩分擺到多高:“額,廣豐王雖是皇上的皇孫,但卻是與光王一般大。”
“哦?”朱顏沒想到,也應該算是沒關注。先皇長兄那一脈一向不怎的興盛,她便草草知曉天啟帝又這麼個皇孫。也是跟別人一樣子承父業繼承了這麼個封號,他來蹚這趟渾水做什麼?
“你仔細說來與我聽聽。”
“回主子,皇上登基時,將老光王、福王兩兄弟分開,分網留在帝都,老光王與其王妃封到東海,恰巧先皇長兄那一支也就是老廣豐王便封在東海,二王雖輩分差了許多,年齡卻是相仿,自小便長在一起,感情也不是別人可比的。”
朱顏聽得有些頭疼,一個皇帝有這麼多兒子,大兒子與小兒子年齡差距可算成一輩父子的多的是,況隻要元氏不倒,這王室的封號千百年都要留著,真是一批蛀蟲。
“嗬,怕是又是個二王亂政。”朱顏冷笑。
呂宋心驚,呐呐喊了聲主子。朱顏合上手中的書又道:“那二人的用心豈止是保住光王那麼簡單,你看他們在宮中的做派,有一絲罪臣的自覺麼。本官若是沒有受皇命不動聲色繳了他的兵,那他來求本官疏通,許還有可能,可本官既這樣做了,他們還要見本官,是個什麼意思?”
“那,主子?”呂宋想要問些什麼?
朱顏沒立刻回答他,隻是心裏忖了一會兒,又倚在搖椅上。“如此,本官也不好拂了他們的麵子,改日本官登門拜訪好了。”然後細微歎了口氣,略顯疲憊。
“主子,是奴才的錯,奴才有罪。”呂宋跪了下去,被朱顏扶起來。“罷了,他們便是不找上你,我們早晚都是要見麵的。”捏了捏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