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平不曉得朱顏哪來這麼大火氣,平時她都是榮辱不驚,隻害的旁人手足無措,試探道:“郡主所言極是,隻不過此時蹊蹺,這數次大大小小的來襲,下官都沒抓住多少蠻子,怕是有備而來。”
“別人不知,難道不官還不了解你,你手下三教九流之人眾多,又從肅、幽二州遷來許多犯人奴隸,若出了內賊不怪你,可這內賊將這羲和城摸得這麼透,就是你的不是。”
言下之意都怪他了?彭玉平有口難辯,他本欲提醒朱顏敵方有高人相助,怎偏讓她懷疑了自己的辦事能力。鬱鬱的太守望了眼主座上的女子,想她今次位高權重,又要拿捏著幾位王爺、將軍,別再挑中了自己開刀。
“也並非如此,韓昭、巫越哪方再有能耐策反曦和城中的人,也不會次次拿捏的準,況且下達最高命令的是彭刺史。”元重曜講,“除非,他們策反了你。”
彭玉平一陣火氣,他辛辛苦苦穩定一方,不過略有小失,纖芥之疾,便個個向他問罪,豈有此理。幾欲發作之時,耳邊聽到清脆一聲冷笑:“他有那個賊心也沒那這賊膽,成了蠻子的走狗不簡單,直接將城奉上便可,曜王莫不是疑我用人之能,趁此卸我愛將,奪我職權吧。”
元重曜亦聽不得朱顏諷刺,口中冷道:“本王是有此想法,如爾等用人,愛毛反裘,總有一日前功盡棄,婦人用兵,不經之談,不堪造就!”
“你!”朱顏怒嗔,“本官這是不破不立,曜王陳陳相因,豈懂得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之理,往後本官成就不祧之祖,道叫王爺您記住今日的話!”
“好了!”元棄病喝住他二人,煩敢道:“你二人吵夠沒有,從朝堂吵到邊關,一路都不閑著,已經丟人現眼到這來了,叫那些裨將看了笑話。”
朱顏還是不服,最終撇撇嘴壓下話去。因為上次朱顏出軍暴虐,惹惱了元棄病,如今他依舊耿耿於懷,他這大皇子做的向來讓人尊重,況自己有錯在身,也不得不低頭。
房中一時安靜不少,朱顏緘默自是將話語權交給元棄病。“各位散了吧,如今我大軍提前趕來,不要走漏風聲,巡邏警戒都要加強,守城的將士也要再添一倍。”
回到自己房中,朱顏特吩咐秋風要與她寸步不離。秋風諾下又不禁奇道:“主子何故將三十六暗衛都隱了下去,他們在大漠時候多,消息廣,如此未免失了一顆好棋。”
朱顏欲答,聽到房門外的動靜,秋風起身,遮掩著將門外的人放進來。那人一進來便講了句屁話:“郡主夜深招下官前來,朕讓下官受寵若驚。”道是人會變,但再怎麼變骨子裏的東西也不會遺忘,這幾年打磨的彭玉平圓滑待物,但他上午差點按捺不住澄清子的性子卻掩不住。莫不說彭家代代清正廉潔,那董昭雪又豈會瞎了狗眼喜歡個油頭粉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