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心中感動,知道他定是叫人連夜趕製。她萬受不起他的好,口邊矯情的想要說句謝了。他又推她去前麵:“帳中太小,我退你出去轉轉。”
眼見他推著她離近帳口,一下子心虛慌了神,甚至想要跳起來。朱顏扭著身子,半摟著他的衣服,揚著頭,實際眼神並不敢看他。“臣求皇上一件事,皇上一定要答應臣,萬不可為了臣君臣失和……”她有些說不下去,她這個君臣包括的太多,出了元昂之自己,別人誰不是臣。
元昂之不喜朱顏講君臣之禮,心中五味陳雜,默想一會兒,拿定主意:“我答應你,隻是為難你了。”他雖不自詡是風月裏的高手,但他將自己的心意理的一清二楚,什麼對他最重要,他現在要將她的心牢牢抓住。
見朱顏臉上略鬆一口氣,又提議道:“咱們出去轉轉也不妨事的,去嗎?”朱顏剛提了要求,不好拒絕他:“我自己推著好了。”
元昂之知她倔強,不讓她嚐試她怎會放棄,並未答話,見她吃力推車輪子,滑向帳外,細嫩的手掌微微泛了紅。朱顏頭次座輪椅,沒那麼大力氣,不過幾步,氣焰已消了一半。
巡視的士兵見二人紛紛現身,經過之時不停行禮,元昂之微微示意,一個親衛便起身擔起推朱顏的責任,這下她既不用出力,也不怕流言蜚語,如此三人四處閑繞,一路無話。
元昂之覺得有些無聊,便問那親衛:“附近可有什麼好去處?”
“回皇上,幾位將軍正在賽馬。”
元昂之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引路。片刻便到,新開辟出來的空地中賽的正熱鬧,他們四人一組,手中還拿著弓箭,箭箭中靶。未賽和觀戰者見皇帝駕到,紛紛迎來。元昂之示意他們噤聲免禮,向賽事看去。
朱顏亦隨著視線看去,四位高大威猛的將軍不分伯仲,要仔細瞧,無非左元帥常鳳闕稍稍領先一點。他許察覺到天啟帝的到來,五銖連發,彈無虛射,贏得滿堂喝彩。
常鳳闕領先下了馬,單膝跪在天啟帝麵前:“臣等不知皇上駕到,請皇上恕罪。”元昂之似在笑著,虛扶他一把:“愛卿言重了,愛卿的騎射愈發精盡,猶盛當年啊。”常鳳闕受下誇獎,自然也要奉承皇帝:“皇上過獎了,臣的雕蟲小技不敢與皇上當年雙殺虎獅相比。”
元昂之一想當年,他初登大寶,十六、七歲的年紀,對江山並不是那麼上心,常常背著所有人出來狩獵,他一向馬快,騎術一流,將跟隨的一對親衛甩得遠遠地,獨自捕獵,待到天黑,一時辨不清出口,正巧又驚動了山中一對兒虎獅。這對虎獅是獅虎雜生,個大如牛,又值壯年,在山中稱了霸王。龍虎相遇必是一場惡鬥。與那對畜生耍鬥一會兒,它們總撲空,騰起怒氣,傷了他的寶馬。元昂之也惱了,撐起半人高的玄金弓箭,一箭下去便是雙殺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