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男兒方從戰場上退下來。對這種血腥的遊戲並不怎麼提起興趣,上不能拔籌得賞,下不能射殺豺狼以顯男兒風姿。徐廣達看看時日尚早的日頭,拍馬近一步元行潛:“二爺,下官剛離了戰場,實在對此種事失了興致,隻望二爺能給下官指個好地方歇息。”
元行潛對那歇息的好地方心知肚明,男人消遣無非是那種銷魂窟,隻不過他父王、母妃雖放縱他們兄妹,卻絕不讓他們沾染惡習,況他兄長元知潛今日不在身側,為人剛正不阿,最是討厭那等風流場,若被他知道,比被父王知道害慘。
徐廣達這個問題,聲音不大不小,稍稍叫人提了些精神,說憲州美女如雲,誰不想一飽眼福,元明珠得得過來,揚著馬鞭十分吊兒郎當的:“你別問我二哥,他素來膽小又聽我大哥的話,你若是想找歇息的地方,本郡主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贏過本郡主手裏的弓箭。”
徐廣達心想贏她還不簡單,應承下來:“怕到時郡主輸了,再說下官勝之不武。”
元明珠將馬背調轉過來,揮手之後幾名侍從已整裝待發,看來元明珠頗喜歡這個遊戲。“休要小瞧女子,你喜歡的那個還不是碰不著,今日我們就比誰在一炷香的時間射下的鳥多,你若是贏了,過會兒消遣的銀子都算在本郡主的賬上。”
元行潛思起以前偷帶著元明珠往銷魂窟裏走一遭,惹得雞飛狗跳,讓元知潛好一頓嚴懲,頭皮不禁麻上一麻,豈料元明珠是個不思悔改的,加上眾人起哄。“怎麼樣,那你們爺爺來比一比,拔了頭籌的,本郡主將聽風觀雪樓的映雪姑娘請出來作陪。”
這便宜不占白不占:“隻是作陪?”元重新邪邪的問了一句,為了替朱顏報仇非要狠宰她一頓不可。
元明珠低低一笑,把一捆係了綠綢的箭仍給他:“莫耍嘴皮子,咱們手上見真章。”
且不提他們一行人徹夜未歸,朱顏與元昂之一夜好眠,醒來之後無非一個看書一個作畫,相顧無言卻又默契的緊,直教人將幸福的滋味嚐到了心裏。憲王醒了一日的酒,左右無聊,又無人阻攔直闖到他們這邊當電燈泡,元昂子第一次覺得他皇兄也忒沒眼力界了些。因此就徹底讓他淪為電燈泡,一邊觀棋去。
他擺了盤圍棋,總覺得在朱顏麵前下象棋太沒格調了些,還不忘誇獎她幾句:“顏兒的棋藝也精湛的很,國手的弟子都不讓討去便宜。”
憲王覺得不讓他參與他拿手的棋子,偏叫他看著,便是不給他麵子,拆台道:“你的象棋素來下的好,怎麼不下那個?”
元昂之趕緊掃了一眼朱顏的表情,隻見她素手執子,黑子先行,往中心一點,絲毫不覺得憲王說的有何不妥:“皇上若是輸了,拿什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