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邀賞,豈有不給之理,莫說她贏了,便是輸了也給她:“你想要什麼,我便給你什麼,哪怕摘星攀月。”憲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果然男人一見了心儀的女人便與傻子無異。
日升至西沉,三人碗裏的茶換了七八回,特級的竹葉青煮了七八回回,朱顏手裏的書換成了另一本,而元昂之連輸三盤,這第四盤也快無處回旋,隻等著束手就擒。朱顏慢悠悠再掀一頁書,絲毫沒有催促的意思。屢次三番搞不定自己的女人,元昂之火大了。
忽聞前院吵吵嚷嚷有動靜,更逼得靜不下心來,火急火燎的心頭一陣煩悶,卻又不好在朱顏麵前露出這樣的醜態,皺緊眉繼續死盯著棋盤。憲王似乎聽見幾個兒女的聲音,緊接著看王妃走來,紅著眼睛好似出了什麼事:“前頭行潛和明珠帶著他們去了聽風觀雪樓,現在才回來,叫知潛抓到了,正追著打呢。”
憲王趕緊將王妃摟到懷裏哄,朱顏微厄,這女人一旦有了可仰仗的男人怎麼就一下子變得如此軟弱不堪了。
元昂之好不容易有借口放下手中的棋子:“這也不全是行潛和明珠的錯,叫他們到朕這兒來吧。”
昨日比箭,徐廣達當仁不讓拔了頭籌,自然除了他箭法超群之外,缺銀子消遣是最重要的,總不好在眾人麵前弄個下等貨色叫人笑話,故而拚命了些。而元明珠那套不過是個幌子,往常用來嚇唬幾個紈絝還尚可,此次終是開了眼界馬失前蹄。
她倒是守信,真請來了頭牌映雪姑娘雖不是個傾國傾城,卻難得清純可人,頗為善解人意,哄騙的人人喝了千金一杯的千金酒,整整一夜便叫他們揮金過萬。
他們一行人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由元行潛複述了一遍昨日事,再懇請皇上和憲王降罪。朱顏臉色不太好,她一手提拔的人這就犯了個大錯,幸虧那些老臣先行一步回帝都,不然今日她的臉麵往哪兒擱。
這群人都等著元昂之發話,元昂之卻對元明珠耳提麵命:“明珠你到底是個女孩子,平日裏性子灑脫,喜歡閑雲野鶴,也要防著世事才對,你說那種地方是你該去的麼。”
元明珠抬起頭來剛想說幾句討好的話,偏觀元知潛狠命的等她,撅撅嘴委屈的將頭低了回去,低低的說了句是。憲王妃實在氣不過:“你父王、皇上都太過寵你,此次若不罰一次狠的,你還不長記性。”
元昂之又勸慰兩母女幾句,憲王妃氣不過將女兒拎走了,待一眾小輩伏在地上,還等著發落。憲王是無論如何要給元行潛攬罪。“行潛,你妹妹是女子,小又不懂事,可你做兄長的怎麼這麼糊塗,大元有律在此,你竟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聚眾胡作非為,今日我若不大義滅親,就對不起祖訓和元家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