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吾者莫若愛妃。”伸出長臂示意她進懷中來。
此處紅帳衾暖,元昂之卻枯坐獨寒。他尚未參透朱顏心中為何不快,等她吹燈睡下片刻才支了把椅子坐在簾外守著小美人兒,冷眸深不可測,叫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床中的人似乎感到一絲冷意,眉頭緊皺,夢中甚是不愉快。那人拿著兩丈長的白布奪過自己的嫩足,萬分篤定的:“你是我的,不許你走,我要將你的腳裹起來,你就哪裏也去不了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掙紮著將自己的腳從他手中奪過來,抬頭麵對他的臉,卻像籠了層雲霧一般看不透徹,模模糊糊妖魔一般。
“子修。”夢中的她懼怕的軟軟出了聲。元昂之聽到像吞了靈藥,他怕的不過是她心中沒有位置,如今夢中都有自己,定是有地位的。溫柔拭掉她頭上的薄汗:“我在這兒,莫怕。”
夢中人仿佛聽到她的話,安靜下來。朱顏夢見那人停了手,她大著膽子去尋那人的臉,剝開一層黑屋又一層黑屋,隻讓她看到一雙愛恨交織的眼。
猛然睜開眼,熟悉的陽剛之氣撲麵而來,伸手死死抱住他。元昂之感到自己抱著個汗涔涔的娃娃,還知道依靠他,不錯不錯。
“又做惡夢了,不怕不怕,我不是在麼。”
粉拳突擊他背後一下,小臉埋在寬厚的胸膛委屈無限:“誰讓你在夢裏欺負我!”
元昂之嘴裏微微一苦,他怎麼舍得欺負她:“心疼你還不及,怎會欺負你,定是別人冒充我。”
朱顏不願再想,那樣愛的深恨的深,自己究竟傷他到什麼地步,她若是真讓人淪為那樣,若那人是元昂之,豈不是罪過之極,思及此這兩日心頭的症結消散了七八分。
正巧元昂之又哄她獻媚道:“我知你這幾日在後院兒裏憋著心頭不舒服,明兒帶你去品茶可好?”
朱顏在後院呆膩了不假,她這樣的人一時一刻也不想生活在勾心鬥角的爭寵生活中,她跟他別說名不正言不順,便是正了名,也不過是個偏房,不得人心喜,她便隻能珍惜與元昂之的二人時光。
總算一夜溫香玉軟。清早蝶語花香,元昂之心情甚好的在園中喝茶,等待出行。花叢中的彩蝶像收到召喚向遠處飛去。定睛一看,差點叫元昂之口裏的茶噴出來。
那一身鵝黃蝶衣,珍珠翠環,琳琅滿目的女子不是朱顏是哪個,頭頂六七支拆環玳瑁價值連城,高貴大氣,偏一身黃裙少女活潑,活脫脫富家千金扮相。
朱顏笑嘻嘻過來,兩側側轉身子,仿佛天真無邪的問道:“好看嗎?”
元昂之平複一下要跳出胸口的心髒:“不好看,太醜了。”
“是嘛。榮嬤嬤為我簪的發型,居然不好看?”心裏暗笑著,方才元昂之一幅看得癡傻的表情可沒逃過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