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公主此起彼伏地:“皇兄貴為一介王爺,不幫著朝廷分憂,日日躲在這裏頭看竹西公子的那套邪魔外道,將宮中置成了你個人的練造房不說,怎還衣冠不整,有損大暮威儀。”
嘶。如此卻是有意思的緊了,人性從來欺軟怕硬,捧高踩低,這暮玄炙是有多不中用,才被區區幾個公主置喙便聽榆木疙瘩的暮玄炙強調這樣一番話:“皇妹們才是,闖入此處便罷了,可那驚才豔豔的竹西公子豈是隨意由你們詆毀的,公子涉獵廣泛,此之意趣並非玩物喪誌,乃是強業之道,本王不過恰巧此一點能與公子相投,心中激蕩,怎是你們這閨閣中的夫人以短見度之的。”
倘若是英雄兒郎,聞得竹西之名,都願引引他的什麼言論著作與自己做一做比,自然討厭竹西的,也不過是因為風月中那點小事兒,暮烈風十分不屑:“皇兄敬佩的那個竹西也並非盡善盡美,在本王眼裏不過是個縮頭烏龜,擅長的伎倆便是哄騙女子,也怨不得皇妹們口風一致,不喜那竹西了。”
又指著櫥櫃上擺的件件工藝品:“皇兄照著竹西揚言的奇技淫巧,製的這些瓶瓶罐罐,可否保我大暮百年昌盛,可否助我大暮開疆拓土,還是它抵得過真金白銀,抵得過百姓口中的一粒口糧?”
暮玄炙被嗆的麵目通紅,你你了半天,吐不出句完整的話來,一時使暮烈風等人得意萬分。正沉默之際,一串琵琶音流過,朱顏摘下牆上掛著的暮玄炙親手製的琵琶,起了一曲青花瓷。
竹西公子是大元人,自該由大元之人維護,在此處的莫不說不喜竹西便是欣賞竹西的,首先輪到出回護之言的也該是口口聲聲喊著戀慕竹西,且與竹西關係最密,實則便是本人的朱顏。她邊彈邊唱,中間略改動幾處辭藻。論起大庭廣眾唱曲風新穎的歌,且大大方方讓人以各種眼光瞅著她,自己亦敢大大方方回視,並贈給暮玄炙一個甜膩的微笑,估計也能氣死不少人。
直到曲畢,抱著琵琶軟軟的向被驚豔至呆立的暮玄炙言:“王爺好誌趣,竟同本官與公子共通此道,誠然此之興趣不過在眼高手低的人眼中,視為下九流,然不知者不怪,非超然之人也必不會懂我們了,王爺若不嫌棄便與本官一同切磋一下吧。”
暮玄炙聞言雙目已閃閃發亮,人生難得一知己,也難為他斯文的雙手一兌,躬身做了個禮:“不知小姐芳名?”朱顏還以一禮:“本官出身忠勇侯朱將軍府,單名一個顏字,蒙太後、皇上垂憐,賜無雙之封號。”
見活生生的美人眉眼柔和,異色的眸子閃著真摯的笑意,倒吸一口涼氣,今日竟見到了與竹西公子靠的最近的無雙郡主的活人了麼。遂二人施施然拋了眾人,兀自談論起自己的事來,令被拋下之人十分不爽,異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