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開懷暢飲時,洛初忽覺光線一暗,好像有人擋住了燭光,他還當是朱雨時,定睛一看才現酒窖中不知何時多了三個人。洛初心裏毛,不知這三人是什麼時候下來的,怎地一點聲音也沒有,難道是鬼魅不成?倒在一側的朱雨時已喝了七分醉,見洛初驚魂不定的模樣,笑罵道:“哈哈,瞧你那熊樣,見鬼了麼。”見洛初還是目不轉睛,一動不動,便順著他目光一看,嚇得大喊一聲道:“我的娘呀!”
仔細打量那三人,來者兩男一女,皆是青衣白襪,背掛長劍的俊秀道士。身材高瘦的男道士神色倨傲,徐徐道:“爾等何人,在此作甚?”
待看清他們是人非鬼,洛初定下神來,聽他話無禮,便做出一副無賴姿態,撇嘴瞪眼道:“灑家在此吃酒,幹爾等何事,欲問灑家大名,先自通名姓。”高瘦道士目色一寒,一瞬不瞬的瞪著洛初。”洛初打了個冷戰,心想我和不少流氓惡霸都互瞪過,如何不敢正視這道士?他哪知對方是修習道家內功的高手,其目光的震懾力遠非‘嚇瞪眼’可比。另一個皮膚稍黑的道士較有禮貌,上前兩步道:“在下正一派董平,請問兩位仁兄,可曾見過一個額係紅巾,身高八尺的魁梧漢子?”洛初搖頭道:“從未見過。”董平點頭道:“哦,多謝告知,打擾了。”高瘦道士對董平道:“師兄,你當真見點子逃進了聚鳳樓?”董平道:“肯定不會看錯。”高個道士道:“咱們再出去找找,臨安城都是咱們的人,那惡賊插翅難飛。”將走時,高瘦道士瞥見朱雨時正全神貫注的打量著那女道士,神情十分癡迷。原來那女道士粉嫩玉白,黛眉鳳眼,清麗脫俗,朱雨時看的如癡如醉。女道士早覺他無禮的目光,粉嫩臉氣的通紅,又羞又惱,卻不好作。高瘦道士大怒道:“放肆!”隻聽“啪”一聲,朱雨時臉上一陣火辣,身子摔出去兩丈。
這巴掌含有內勁,打得他一時難以爬起,但他忍住一聲不吭,決不示弱。洛初“嗷”一嗓子跳了起來,輪起手中酒壇朝那道士頭上砸去,盡管威猛有餘,但在武學高手麵前,如此門戶大開的動作無疑是送死。高個道士冷笑一聲,斜刺裏踢出一腳,準確無誤的踢在酒壇上,“砰”一聲酒壇碎裂,酒水和碎片濺了洛初一臉,身子也跌了回去。高個道士冷哼一聲道:“潑皮伎倆,不自量力。”洛初性情剛烈,吼道:“賊鳥人!”猛一拍地麵,又竄起來,揮起拳頭就打。高個道士聽他出言不遜,動了真怒,上前一欺身,輕巧躲過他的全力一擊,手掌貼在他胸口,掌勁一吐,又將他震了回去。洛初性情倔強,還想起來再戰,卻“哇”一口吐出鮮血。高個道士冷冷道:“那一掌我隻用了兩成力道,再口無遮掩,便送你們去見閻王。”洛初隻覺腦袋昏昏沉沉,一句話狠話也不出。董平皺眉道:“師弟,他們並非習武之人,何必下此重手,要是讓師傅知道,免不了要受責備。”高個道士點頭道:“望師兄包容才是,我們到別處找那惡賊吧。”
他們走後,朱雨時爬到洛初身邊,緊張道:“洛,傷的嚴重麼?”洛初捂著心口,吃力道:“人家是練家子,咱們真該拜個師傅學學武藝,免得受這鳥氣。”朱雨時歎道:“這次認栽吧,以後再找回來就是。”著給洛初輕揉胸口,過了好半,洛初才勉強坐起,在朱雨時的攙扶下站起身,道:“咱們快走,若再被聚鳳樓的人揍一頓的話,命可就交代了。哦,別忘了把吃的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