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不想,就讓父子倆自相殘殺,都死了就不用帶了。
“西昌王要幫我們父子造反,安的什麼心?”玄昊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常冬揚眉,“你父王沒告訴你?”他探頭看向殿內深處,玄昊仰麵倒在地上,胸口中刀,已經死絕。
玄昊咳嗽了一聲,又吐出一口血。
關於西昌王的身份,他知道肯定有什麼秘密,可惜父王和皇爺爺從來不說,他問,反而讓他不要問。
常冬不耐煩道:“你到底走不走,你到了門口,我給你療傷,咱們離開。”
當然,他是不會回頭接應的。
玄昊卻不信,“你主子幫我們,沒安好心,分明就是為了報複,故意讓我們造反,然後將我們趕盡殺絕。”
若是不造反,就算被皇帝嫌棄,可他們也還是皇子皇孫,根本不至於這般絕望。
常冬冷笑,“你這麼想,我也無話可說。”
對他們刺殺的報複,明明在這裏,怎麼會跟造反扯上關係呢?
造反明明是別的事兒好吧。
他看玄昊不肯爬過來,便也不再等,轉身出了宮殿來到院內。
外麵陽光灼灼,紫薇花開得絢爛,衛瑄站在那裏,麵帶微笑。
常冬快步上前,拱手,“主子,都辦妥了。”
衛瑄點點頭,看了看天色,“走吧,快馬加鞭,可以趕上和他們相會。”
常冬低聲問道:“主子,他若是爬出來,屬下一定要給他療傷帶他走嗎?”
衛瑄淡淡道:“當然,難道我是說話不算話的人麼?”
說話間兩人出了冷宮。
常冬將門帶上,聽的自家主子道:“反正海上風波大,鯊魚多,要想死也是很容易的。”
常冬:“……”
兩人漸行漸遠。
而此時殿內的玄昊卻突然打了雞血一樣拚命地爬到了門口,“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他隻聽得衛瑄說當然,所以又痛恨自己居然沒有相信常冬,以為爬過來也會被殺死。
可現在他們走了,已經沒有人可以再來救自己。
他從胸口掏出了那隻將刀擋了一擋讓他沒能立刻死的東西出來,那是一隻繡工別致的荷包,荷包裏有一張紙條,已經全被鮮血染紅。
他慘笑著,感覺生命已經逝去,再也回不來了。
雖然是烈日炎炎,可他卻覺得冰寒徹骨,冷得讓他覺得渾身都要結冰了。
“小林子……”他眼角有淚,最終和他的生命一起墜落。
他倒在石階上,雙眼圓睜,瞪著冷宮被關上的大門,似乎希冀有誰能推開那扇門,然後衝過來救起他。
可惜,直到他的視線模糊、定格,也沒有等來任何人。
起風了,烏雲從天邊湧上來,圍堵著陽光。
四周晦暗,金烏躲進了雲層裏。
有雨,在醞釀。
哢嚓!
雷聲轟鳴,閃電飛竄。
狂風卷著烏雲,天地間如同混沌。
閃電撕破了黑暗,禦風而來,暴雨傾盆。
衛瑄走得很快,步若流星,大雨兜頭澆下來,卻似乎對他有所畏懼一般繞開他。
內力的至高境界,的確是風吹發不動,暴雨不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