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一路上開的很平穩,讓人感覺不到一點顛簸。由於長途跋涉來到這地方,雖說在火車上睡過一個長長的大覺,但是坐在這舒適的車裏,睡意再次襲來。
一輛可以容的下55號人的豪華大巴車就我們六個人,那個林主任加上一個司機,司機帶著黑色的墨鏡,一路開來,沒有說半句話,貌似很專心的開車。
那個林主任更是顯得異常的安靜,也許這是他的風格,他坐在司機後麵,我們幾個坐在中間,離我們有一段距離。他坐的筆直,從上車以來一直到現在,都沒說過一句話,甚至連腰杆也沒彎過一下。
異常的舉動與剛見麵時的陰深,讓我麼對他更加不敢輕易接近。
濃濃的睡意已經顧不了我去多想,陳賦斌和方有成兄妹已經睡了過去,劉欣欣也眯上了眼,她睡起來的樣子更加迷人,細細的眉毛一直彎到眼角處,不多一點也不欠一點,仿佛是量身訂做似的。
萬誌誠將手機裝進袋子裏,似乎要準備進入夢鄉,我看了看手表,已經下午五點了,聽司機說,從火車站到學校要一個半小時的距離,也就是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到。我看了看他們,整理下書包裏的東西,也進入了夢鄉。
也許是太困的原因吧,大巴車下了高速我們都不知道,直到車子停了下來,林主任來到我跟前,輕輕的拍了一下我的手背,我一下子驚醒過來,整個身子頓時顫了一下,從未有過的一股寒意從手背傳入心裏,我往上看了一下,原來是林主任。
我趕緊站起來叫了一聲林主任,他微微一笑,說,“學校到了,準備下車了”。那種笑很詭異,讓人不得不寒戰,但是處於對領導的尊敬,我還是向他點頭笑了一下,說了聲謝謝。我叫醒他們幾個,他們幾個也從渾渾噩噩的睡夢中醒了過來,似乎對剛才那一覺還意猶未盡。我們拿上自己的東西,下了車。
映入我們的眼簾就是河木大學的校門,校門是那種沒有掛橫梁的,旁邊的柱子高聳的直插入天,用一塊古老的木板寫著四個大字河木大學。似乎是由於年久未修,河木大學幾個大字那紅色的油漆已經脫落了不少,顯得滄傷悲涼。門前的那個大鐵門已生鏽了,門上的黑色油漆已經脫落了不少,鐵門上沾有有不少鐵鏽。
我們幾個看了這大門,頓時大失所望,沒想到我們心中的美夢竟然會在這破不留丟的大學裏度過,實在讓人無法接受。我下意識的看了下校門口的周圍,原來我們學校在郊區,周圍沒有一戶人家,隻有一條大道通進來,也許這條大道是我們學校與外界的唯一路道吧。
道路兩旁是高高的楓樹,楓樹後麵是密密的樹林,由於已經接近七點了,天已經黑下來,楓樹後麵具體是怎樣也看不太清。一陣大風突然刮了起來,讓我不覺打了個寒戰。這風是從校門裏吹出來的,經過生鏽的大鐵門,添了不少寒氣,更讓人心中寒戰。
我不自覺的裹緊了衣服。他們幾個也裹緊了衣服,方有成還從他的皮箱裏拿出了一件外套給他妹妹披上,原來他們也感覺到這股寒意。這股莫名的寒風讓我們相互看了一眼,顯然我們不明白為什麼這金秋九月會有如此莫名的寒風。
我仔細的看了一下林主任,剛才寒風一過,他竟然沒有半點畏冷,反而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似乎對剛才那陣寒風很喜歡似的。
林主任整理了下衣冠,衝著校衛室喊了一聲:
“張伯,麻煩開下門”
我們幾個同時往校衛室那邊張望。校衛室是間單間平頂房,不到10平米,顯得比較擁擠。
校衛室的門是那種六七十年代的木門,與這給人古老而滄傷的學校相生相應。沒過多久,校衛室的門慢慢的開了,門是向裏開的,可能由於時間久的原因,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讓人心生不適。
門終於開了,一位年邁的老頭走了出來,那老頭穿著一件破舊的深藍色唐裝,袖子上還打了一塊淡藍色的補丁。臉上布滿皺紋,蓬鬆的頭發遮住了前額,無法看清。他一步一瘸,原來他腿腳不方便。
步履蹣跚的他走到大門處,向著林主任點了下頭,然後拉開鐵梢,將大門打開。嚴實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伴隨著生鏽的鐵發出的惹人心煩的雜音,我們跟著林主任走了進去。從校門往裏看,無法看到一棟建築物,眼前的隻有高高的樹林,樹頂那嘩啦啦的葉子似乎千百萬冤魂在猙獰,讓人毛骨悚然。
我們幾個不禁挨到在一起。走進大門,那位張伯就站在鐵門旁,頭稍微抬起了一點點,盯著我們看,我好奇的瞟了過去,不看還好,一看不禁吸了一口涼氣。這位張伯的額頭爛了一片,好像是被硬物撞擊而成的,好不嚇人。
我往陳賦斌挪了一下,並示意他往那看。陳賦斌不知道是不懂我的意思還是幹什麼,一聲不作的跟著林主任走,我也不好說什麼,隻好繼續往前走了。
我們走在一條密林小道上,這片密林原來是細葉榕,難怪每一棵樹都有很多往下垂的假根呢,好像千萬根手在抓什麼而又無法抓住。剛才還嘩啦啦的作響,如今卻顯得很安靜,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驅使著。
走在前麵的林主任突然停了下來,對我們說到:
“前麵就是你們的宿舍樓了,男生住在榕園一舍,女生住在榕園二舍,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就不帶你們過去了,你們自己過去吧,到了宿舍樓門口,會貼有你們各自入住的寢室,你們根據上麵的分配自己上去吧,後天早上要開軍訓動員大會,待會有通訊員將軍訓所要用的物品送到你們寢室的”
我們點頭說好,林主任就繼續走向他所說的行政樓,看著林主任離開我們的視線,我們幾個繼續往他所指的方向向前走。漆黑的小道,隔很遠才有一盞昏黃的路燈,路兩旁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老在作響,讓人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