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鼠?”唐文逸吃了一驚,連忙問道:“可是白色的玉石鼠雕?”
“正是此物!”
“玉鼠是我義父的掌教信物,自從義父失蹤,這玉鼠也就不翼而飛了!我尚以為家兄來此尋的是義父,難道他已經找到了?!”
包拯聽得奇怪:“天書教教主失蹤?”
“是的。大概半年前義父說要到開封尋個朋友,自此便再無回來。教中事務一直由家兄代理。”唐文逸有些著急,“大人所說的玉鼠可否讓唐某一看?”
包拯抬頭看向展昭,展昭轉頭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當然聽得一清二楚,可眼睛卻不肯睜開。
他在運功解穴,可沒閑功夫管他們的事!
展昭凝視著那張眼皮子在跳的俊臉,怎會看不出這家夥在裝模作樣。
上次在客棧事態緊急,倒忘了細問他將玉鼠送予何人,若不及早取回,恐怕又有人要遭毒手。
“白兄。”
煩哩!沒看到我在運功嗎?
“白兄。”
別吵!走火入魔你負責啊?
“白兄!”
少來!就是不應你能如何?
“白玉堂!”
生氣了不是?就說貓兒小氣。
反正就是不回答,看你這貓兒能把我怎麼著?哈哈——
叫了幾聲,見白玉堂就是不答應,擺明了作對。
展昭劍眉一挑。哈你這小白鼠還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當下不再叫喚,朝包拯拱手稟告:“大人,白玉堂遭唐文風封穴,恐怕要再過幾個時辰才能自行解開。”
“什麼幾個時辰?!開玩笑!你是三腳貓功夫,我白玉堂可不是三腳老鼠!!”
叫囂完了,方才注意到展昭臉上那抹略帶狡意的輕笑。
再想閉眼,已是來不及了。
“白義士,聽展護衛所言,那玉鼠是你從張大全手中買下。”
包拯問到,白玉堂也不好隱瞞,隻好瞪了一眼那隻狡詐的壞貓,老實答道:“是的。”
“此物乃是本案關鍵證物,還望白義士盡快交予本府。”
“呃——這個……”白玉堂不敢直視包拯,盯著底板含含糊糊。
“白義士可是有難言之隱?”包拯不解,但案件至此已不容再拖,必須盡快取回那玉鼠以免再生禍端。
“那個玉鼠……”
適才動彈不得的人影突然爆起身形,風一般向外逃竄。原來穴道已解,他求的就是這個逃跑的機會。
展昭立即閃身而上,趁白玉堂急著逃走躲避不及之際擒住他手腕,將已淩空而起的身體生生扯了回來。
白玉堂還待掙紮,已被扣住脈門動彈不得。
“放開我!!”
“大人麵前,不得放肆!”
“反正我不會說的!!”
“你若不說難保不會多添一條冤魂!”
“絕不可能!”
“怎不可能?你倒說說!”
“不可能的事情何必說!”
兩人站在門口,一個扣著另一個的手,就這麼吵了起來。白玉堂本就是肆無忌憚,展昭則是破案心切顧不得其他,可卻忘了門裏門外,那十幾雙的眼睛就這麼盯著二人牽著手爭吵不休。
明明為公事而吵,可再怎麼看,也覺得更像……
“咳咳——”
包拯輕聲咳嗽,止住二人不知要持續到何時才歇的吵鬧。
他看了一眼滿臉尷尬的白玉堂,道:“白義士,此物極為重要,還請莫再隱瞞此物去處,待本府盡快尋獲,破得此案。”
包大人已經開口要拿了,又被展昭製住逃脫不得,白玉堂再無從抵賴。沉默許久,終於嘟喃般吐了句話。
可惜話音太低,連身邊站立的展昭也聽不真切。
展昭有些不耐,提聲說道:“白兄,身正不懼影斜,說話何必如此鬼祟?”
“你說我鬼祟?!”白玉堂猛一抬頭,狠狠瞪住展昭,“好,展昭你聽清楚了。”
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玉、鼠、在、你、房、中!”
“啊?!”
連冷靜自若的展昭也露出一個目瞪口呆的神情,就不必細表門裏門外那幫人的臉上表情是何等精彩了。
白玉堂趁他失神,狠力甩開他的手,一個翻身躍上屋簷施展絕頂輕功,瞬間消失無蹤。
當然,他向來形姿瀟灑,縱是狼狽而逃,也鮮少人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