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一個童真的年代,李承啟十歲、太子十二歲、焦懷卿九歲,大人之間在話,孩子便在一起耍玩。那會兒,李承啟倒不屑於跟太子玩,太子著急,焦懷卿就他願意跟太子玩,可太子卻將他推到一邊,用手指著他大喝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想跟本殿耍玩?你不過是一條寄人籬下的狗!你以為一條狗也配跟本殿玩嗎?”
這件事,在焦懷卿心裏銘刻了十幾年,始終揮之不去。那個時候,他就誓,長大了一定要擺脫寄人籬下的命運,一定要讓自己變強,將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腳下。而且,他堅定不移地相信,遲早有那麼一……
“懷卿啊,”就在焦懷卿想著恥辱的往事時,焦氏突然語重心長喚他一聲道,“啟兒我怕是指望不了了。日後在這侯府,還盼著你能有點出息。”
“姑媽,我和玉兒從在姑媽身邊長大,姑媽待我和玉兒,如同親娘一般,我跟玉兒不孝敬您,還孝敬誰?”焦懷卿所言,情真意切。
有他這番話,焦氏也算得了些安慰。
卻李承啟離開福壽堂叫了沈嫣一起便回到了自己的正院。路上,他不免問起沈嫣,前晚上她是否吃了苦頭。沈嫣倒沒有隱瞞,將自己遭到暴打一事如實給他聽了。熟料李承啟聽後竟笑話她道:“被人裹在被子裏打的沈姐,一定狼狽不堪。”
沈嫣惡狠狠地瞪了他,沒有理會。
李承啟方才斂了笑,不無關心問:“身上一定還很疼吧?用過藥了?”
沈嫣不答他的話,反正經問他:“太子來了你有何打算?”
“你隻管在屋裏待著,別出來。”李承啟答非所問,“待我見過太子,你就可以回家了。”
“沒我什麼事嗎?”沈嫣驚詫不已。
“你以為會有你什麼事?”李承啟不無好笑看她。
“那這幾你留我在侯府有何意義?”沈嫣幾乎生氣,有種自己被逗弄了現在才覺悟的感覺。
“我要確保太子不再追究錦盒之事,才可放你歸家。”李承啟斂了眼裏的笑意,不無鄭重道,“我不想因為錦盒的事,連累你沈家。”
沈嫣心底的怒氣險些噴出來,不過,在李承啟過這句話之後,所有的怒氣都平複了。她甚至嘀咕:“難為你還知道為我沈家著想。”
這一日,寧安侯府是異常繁忙的。盡管鍾策早在李承啟的父親李廓還在京城當將軍的時候,見過不少大場麵,但李承啟突然太子一行晚間就要抵達侯府的消息,還是讓他好一陣著急。他動用了大半勞力為太子一行的到來又是布置接待場所,又是布置住所,還要訓練幾個機靈的丫頭,教她們怎麼伺候,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繁忙的人覺得時間緊迫,閑著的沈嫣,則覺得時間過得太慢。她隻盼黑,迎來太子大駕,而後好早早回家。
屋子裏漫長的等待,終於讓她覺得煩悶了。她百無聊賴,卻不想去找李承啟,便跑到了聽風閣,找到了霍青,一方麵感謝他昨夜的幫忙,一方麵,也向他打聽打聽,太子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