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包是她兒送她的禮物,難怪我說她包不好時她看著有點不高興。
宴席還沒有開始,她又拿出手機一直在翻看著她和其他同學的照片,我也在旁邊看著,對她說:“你照相還是很上相的。”聽了這話她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這時有同學過來找我們桌上的一位同學照相,她也去照了,不知道她們說了些什麼,她回到座位後對我說:“你看別人多會說話,你就不會學著點。”我知道我剛才又說錯話了。
這時那個和她從幼兒園就是同班的同學又走過來了,站在我們倆中間對我說:“不是讓你別跟她在一起的嗎,你怎麼還和她在坐到一起了,你去我們班的桌上吧,我真的要把你照的像都刪除了。”我看著他隻是笑了笑仍然沒有說話。他又說要和她照相,就站在我們倆中間,讓同學給她們照相,照完了就走了。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紅酒、白酒、酸奶、飲料,我把酸奶拿過來,給她倒上,又給其她女同學倒上,我又把紅酒拿過來看了看,我問她:“你可以喝點紅酒嗎?”她說可以,然後問我:“這酒好不好?”我說我也不知道。
晚宴開始了,服務員過來把酒打開了,開始上菜了,我把紅酒拿過來給她斟上後又給其他女同學斟上,我自己不喝白酒也倒上紅酒,另外倆位男生倒上了白酒,大家站起來一起舉杯,為同學情誼幹杯。
桌上隻上了兩盤涼菜,我看她沒有吃,我問她怎麼不吃菜,她說不喜歡吃涼菜,其它的菜還沒有上來,大家又開始談天說地了,她又翻看手機中的相片,對著其中一張不停的看,放大來看,又縮小了看,又放大來看,又縮小了看,見她看得那麼仔細,我就說:“你怎麼老盯著這張相片看,我和你照的相就沒見你看過。”邊上的同學聽我這麼講,就打趣的說:“怎麼你吃醋了。”我說:“是呀,這心裏酸著呢,我要搞點醋喝。”於是我大聲喊:“服務員,給我來點醋。”大家聽到喊聲,都大笑起來,坐對麵的一位同學跑到服務台,真的拿了一碟醋過來放到我麵前。
過一會菜都上來了,大家又開始相互敬酒,這時她拿起酒杯把她的酒倒了一大半在我酒杯中,說她喝這酒有點不舒服。
大家一起碰杯喝了第二巡,我看她挺喜歡吃甲魚,把甲魚殼完全吃成一小塊一小塊,可是她真象她自己說的,不會用筷子,用筷子的水平跟外國人似得,夾菜很不利索,她發現我在注意到她拿筷子的姿勢,一臉的不好意思,然後笑著對我說:“這都是從小用勺子的緣故,都不會用筷子。”
我把酒杯端起來對她說:“來,我們碰個杯,真心的謝謝你!”她說:“謝什麼謝呀,大家都是同學嘛。”我喝完了酒,又倒了一杯,她對我說:“你快吃菜,喝酒要多吃點菜。”我說:“你也吃呀。”我問她吃不吃蹄膀,這美容的,她說太肥了,我說:“那我給你搞塊廋的。”我便幫她夾一塊廋的放她盤子裏。
她問其中一盤菜是不是燒鴨子,我說:“好像是,你喜歡吃嗎?”我又給她夾了一塊放她盤子裏,然後說:“南方那邊吃鴨子、鵝的很多,那不是很對你胃口。”她說:“是呀,很多燒鵝仔。”
這時開始抽獎了,整個氣氛都熱烈起來,抽到獎的人更興奮。她們初中班另外一桌的同學都過來敬酒,由於她的酒已經倒了一半給我,她的酒杯很快就空了,我拿了一壺白開水倒在她酒杯中,權當是酒了。
她們同學走了,我問她:“你還有個弟弟吧?”她說:“是的,不過現也在南方另一個城市。”我又說:“在武漢就是你父母在這裏,那明天你是不是要在家陪你父母。”她說:“是呀,不過現在有高鐵,回來很方便,我們也經常回來。”我看著她說:“等下宴會結束了讓我送你回家好嗎?”她說:“太晚了吧,就不用了。”
這時又上了一盤蝦,她也很喜歡吃,吃的比較多,很快擦手的紙巾就沒有了,我去服務台要了些紙巾來,放在她旁邊,她對我說:“你也吃這個蝦,這蝦挺好吃的。”
這時那個和她從幼兒園就同班的同學拿著酒杯走過來了,對我說:“我們來喝一杯。”我把酒杯端起來準備和她幹杯,可是他卻說:“你不能喝酒,你要喝那個。”他用手指這那碟子醋,其他同學也跟著起哄了,我心裏想他今天是第三次了,他怎麼這樣,這要吃醋不是我呀,恰恰是他自己呀,要喝也應該是你喝,這時他又用他酒杯碰了碰那碟醋說:“來來來,快點幹了它。”桌子上的人都看著我,已經不說話了。
我的臉色肯定不太好看,因為我已經有點煩了,我放下酒杯,拿起了那碟醋,這時她突然從我手裏搶過醋碟,放在桌子上對我說:“你別傻了,這不能喝,喝了你胃要犯酸的,好啦,喝酒。”我隻好再次拿起酒杯和那同學幹杯。
我放下酒杯,她對我說:“你快吃點菜吧。”我吃了幾口菜,然後又倒上酒,舉起杯看著她說:“再次的謝謝你。”她說:“謝什麼謝,都是同學嘛。”我又對她說:“等下讓我送你回家吧,我們坐車到漢陽,然後我們一起從大橋走過去好嗎。”她仍然說:“不用了,你還喝了酒,那樣太晚了。”
過了一會她問我:“你是六九年的吧。”我說:“是呀。”她又問我:“那你是幾月份的?”,我說是三月的。這問題她媽問過我,在二十九年前她也問過我的,我也問過她出生年月,可她沒有告訴我,隻是說她年齡比我大,最先就是以這為理由拒絕我的,怎麼現在又問我,難道她真的這麼在乎年齡,於是我問她:“你不會也是六九年的吧。”她說:“我六八年十一月的,就是比你大幾個月。”我又看到她一臉得意的表情,於是我問她:“那你還記得我到你學校向你要飯菜票做紀念的事嗎?”她說:“你怎麼還記得這清楚。”我說:“沒有人會忘記自己曾經經曆過的事,所謂忘記隻是有選擇的不願意提起。”她說:“你說的也是。”我們倆相視一笑。
宴會已經接近尾聲,我們倆也一起到我們高中班去敬酒,一起照相,回到我們的桌子時,發現那個高個子男生坐在我們對麵的位置上,我們坐下後,她也沒有說話,過一會那高個子男生就起身走了。
這時已經陸續有同學走了,有的回家了,有的一起去唱歌了繼續玩去了,她問我說:“是不是可以走了?”我說:“可以呀,已經可以走了。”她說:“要不要跟誰打招呼?”我對她說:“你想和誰打招呼,你就去,不想打招呼你就直接走了。”
我們一起走出了酒店,來到了大街上,大街上燈火闌珊,人來車往,我和她站在路邊等出租車,我再次對她說:“還是讓我送你回家吧,就按我說的,我們坐一段車,在從大橋上走過去。”她抬頭看了看我,臉上依然帶著甜美的笑容,可那眼神卻閃過了一絲的不安和猶豫,然後對我說:“時間太晚了,不用了,今天喝的酒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這時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她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一天的聚會結來了,本想告訴她的話也不用說了,或許根本就不用說,因為時光不可能倒流,既時能夠回到從前又能怎樣,就象那至尊寶拿著月光寶盒回到了過去,也隻能一個人痛苦的說著那蒼白無力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