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大猛然一愣,小妹隻有在撒嬌時才會叫他大哥,而此刻......冷冽的眸中流轉著駭人的殺氣。
“好,大哥帶你回家。”強忍住心中痛楚擠出一抹安撫的笑,無視與自己劍拔弩張的君潛睦,抱起戚琅琅施展輕功離開。
君潛睦沒追上去,任由他們消失在他視線內,邪氣而哀怨的麵容裏閃爍起複雜的神色。素來天塌不驚的他,居然失控,仰頭,透過茂密的樹葉望著夜空,目光裏染上一絲憂愁。
“葉風,我真做錯了嗎?”良久,君潛睦開口問道。
“王要再次放手嗎?”葉風如鬼魅的身影像風一般飄到君潛睦身後,當年的事,他來不及參與,隻聽王說起過,給不出任何評論。
“再次放手?”喃喃念著,君潛睦背影一僵,幽怨的目光染上堅定。“絕不。”
丟下兩字,身影消失葉風眼前,葉風站了片刻隨即追上。
戚老大抱著戚琅琅,原本打算去戚老三的院落,想到冷逆徑住在他的院落,隻能抱著戚琅琅回到自己的院落。
南西院。
戚老二跟戚老三同時趕來,見蜷縮在床頭的戚琅琅,被子下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臉色蒼白的嚇人,兩人對視一眼,均將目光移向坐在床邊的戚老大身上,原本冷若冰霜的麵容愈加陰寒,甚至眸底湧出肅殺之意,急促的問道:“老大,怎麼回事?”
戚老三畢竟是大夫,僅憑一眼便能看出端倪,風華無雙的麵容一沉,快速上前,剛伸出手戚琅琅便驚恐的叫了出來。“不要碰我......”
顫抖的身子朝牆壁擠,恨不得將自己擠進牆裏尋求保護,包裹著她的被子微微鬆開,暴露在空氣中的雪勁布滿齒痕。
“小妹。”戚老三倒吸一口氣,手僵硬在空中,鳳眸微眯,冰寒九尺,整個人身上都被陰霾籠罩著。
戚老二也看明白了,驚愕之後滔天怒意席卷而來,下意識想到韋寒跟小妹床第之間不和諧。“該死的韋寒,我去殺了他。”
戚老二不是戚老五,極少衝動,但若事關戚琅琅,他就很難控製。
“老二,站住,是君潛睦。”戚老大冷聲低叱,聞者心寒,既然叫老三來,他就沒打算隱瞞,也瞞不住,他隻是沒料到戚老二會跟來。
“君潛睦?”戚老二頓時停住腳步,內心好似陡然間被黃蜂給蜇了一下,眸中瞬間寒星四射。“更該死。”
“你想去送死,我不阻止。”冰冷的聲音從戚老大薄唇中溢出,他不敢告訴其他幾個弟弟,就是怕他們衝動,君潛睦是誰?
“老二,別衝動。我們若是去挑釁君潛睦,絕對有去無回,況且如今暗沙迫在眉睫,戚家人再與君潛睦公然反目,姑且不說君潛睦是否是暗沙的領袖,東島與北島內訌,暗沙趁機而入,百害無一利。”戚老三停頓了下,接著說道:“再說,還有十四天,老四跟心穆大婚,誰都不想因此讓他們的婚事泡湯,我相信小妹也不想。”
戚老二拳頭緊握,青筋暴起,邪魅的麵容染上一層陰霾的薄冰,冷靜下來之後,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太衝動,他雖不清楚發生什麼?不知道大晚上小妹為什麼會跟君潛睦在一起,卻深知除了老大,還沒人能從君潛睦手中帶走人。
老大十歲以前在君潛睦身邊長大,可以說老大是被君潛睦帶大,那感情旁人無需參酌,君潛睦視他們的命如草芥,主動送上門豈有不殺之理。
“韋寒知道嗎?”戚老二表情驚悚後是灰暗的晦澀,隨即是擔憂,他在陸地生活了近八年,那裏的男人觀念與島上的不一樣,妻子被辱,萬不能接受。
惡劣的結果不是推斷出,而是看出,從戚老大陰霾帶著肅殺的麵容,從戚琅琅的反應,君潛睦對她的勢在必得,這才走上了極端。
白天還好好的,這才半夜怎麼就出這麼大的事,戚老二再次自責起來,如果不是他說漏嘴,小妹根本不可能回北島。
如果因此,韋寒嫌棄小妹,他就罪該萬死了。
戚老大不語,垂下的眼眸中仿佛在醞釀著什麼?
“如果韋寒真如此膚淺,他也配不上我們家小妹。”戚老三落坐在另一邊,小心翼翼的伸手拉了拉被角,溫和的聲音響起。“小妹,別怕,我是三哥,把手給我確定寶寶有沒有事。”
“寶寶......”戚琅琅一愣,緩緩抬頭,先是渙散的目光茫然的望著戚老三,隨即想到什麼,蒼白近乎透明的臉上布滿驚恐。
“三哥,三哥,寶寶不能有事,我答應過相公要保護好肚子裏的寶寶,不能有事,不能有事......”戚琅琅情緒有些激動的撲向戚老三,伸出手,原本如蓮藕般白皙的手臂此刻有磨擦出的傷痛,破皮的地方血凝結,手腕處更是青紫一片,那是被君潛睦強鉗製造成。
戚琅琅一愣,呆滯的望著自己的手臂,失神的喃喃念著。“髒了,髒了,髒了......”
看著戚琅琅觸目驚心的手臂,戚老三鳳眸裏凝結著天地寒徹的冰寒,該死的君潛睦,他是淩虐,他把小妹當成什麼?俘虜?
氣歸氣,怒歸怒,戚老三還是壓抑住殺人的欲望,握住戚琅琅的手,食指與中指搭在脈搏上,索性腹中寶寶沒事,慶幸之餘眸底閃過驚訝,帶著詢問的目光轉向戚老大,隨即了然。
戚老二一把拉開戚老三,自己落坐,握住戚琅琅的手,臉上是千篇一律的邪魅笑容。“小妹,沒事,這些狗啃出來的痕跡,隻需要泡一會兒藥浴,二哥保證消失得無影無蹤。”
聽到這話,站在房頂上的葉風忍不住瞟了一眼旁邊的君潛睦,邪氣的麵容是捉摸不透的高深莫測。
狗啃出來的痕跡?葉風吞了吞口水,這戚老二嘴還真毒。
戚琅琅對著戚老二邪魅的笑容之下是擔憂的眼神,輕輕地低喃:“太髒了,我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