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躍果然沉不住氣了:“男神仙女神仙?”其實男神仙女神仙他都擔心。
“男神仙。”
“裴瑾?”
還沒聽到答案,孟躍醋意就有點翻湧。
白彥搖搖頭,看他有點著急,才說:“太上老君。”
孟躍鬆了口氣,故作爽朗的笑道:“原來是他。”
複又琢磨了琢磨,明白了白彥為啥去找他,又壞笑道:“他知道了?”
白彥低頭拿筷子夾米粒,並不抬眼看他,含糊的嗯了聲。
“然後呢?仙差還能找到那仙丹麼?”孟躍也好奇,這個仙丹的提煉機製到底是啥。
白彥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就籠統的說:“反正你隻要知道,現在那仙丹的靈力並不在你體內就好了。”
孟躍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才懂了他的意思,放下筷子意味深長的笑著說:“我懂了,以前古書上寫什麼書生被女妖精騙,一夜後吸了精魂,沒想到大仙你…”
白彥被米飯噎了一下,拿眼瞪他:“你說本仙是女妖精?”
手卻被捏住了,對上了一雙赤誠的眼睛:“我不介意再被吸一次。”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白彥不為所動,吃完飯就回了屋,把門插的死死的,任憑門外麵的人怎麼敲,就是沒有動靜。磨到後半夜,門才鬆動了一個縫,人終於進去了,黑燈瞎火的,叮鈴哐當的碰到了家什,後麵細細碎碎嗯嗯啊啊的各種動靜,聽的門外的小灰不住的撓門,想一看究竟。
後半夜,月光灑進來,照著床上的倆人,孟躍抱著白彥,小神仙因為剛才濡濕了頭發,劉海在腦門上溫順的貼著,微微喘著氣,鼻尖稍貼著孟躍的胸膛。
孟躍把白天孟慶順讓搬回去的事情告訴了他,用手指撩一下他的濕掉的頭發:“我不在這邊住,你怎麼吃飯呢?”
懷裏的腦袋動了下:“本仙允許你偶爾回來給我做個飯。”
頭發上的手向下滑到了被子裏,孟躍低低的笑了聲:“光做飯?”
白彥腰一軟,就要掙紮:“孟躍你…別來了…”
話沒說完,就被唇堵上了,門外夜蟲叫的挺歡,月光清涼如水,映的這鄉村夜色靜謐美好。
過了幾天,新房子晾的差不多了,孟躍搬了回去。
他還是住原本的東屋,乍一搬回來,心裏空落落的,有事沒事就往白彥那裏跑,看的孟慶順有點納悶,這表兄弟倆的感情沒看出,原來這麼深厚啊。
天漸漸的暖了,冷不丁的一天陽光暴曬,氣溫驟升,幾乎有了初夏的感覺。鄉村有農閑便有農忙,眼下便是栽種地瓜的時節。
這天孟慶順喚了孟躍和安安杏兒,四口人提著水桶去地裏栽地瓜苗。
種地瓜不是撒種子,而是栽秧苗。秧苗是從鎮上買回來的,一株一株的小芽,每一株根部攢著一團濕泥巴,借以保持秧苗的生命。
幾個人到了地裏,開始忙活起來。
之前孟躍已經跟孟慶順刨好了一條一條的土壟,這樣的土壟適宜栽種地瓜,秧苗長起來爬秧更有著落,最後收地瓜的時候也好刨出來。今天倆人開始在壟上一個一個的刨坑,安安杏兒就拿著水瓢往坑裏舀水。
水進了坑裏,幹土就變成了濕泥,倆人開始把秧苗一棵棵摁進泥坑裏,最後再拿碎幹土掩一下,一棵地瓜就栽好了。
正忙著,遠遠聽見大路那邊傳來叮鈴叮鈴的聲音。
孟躍抬眼去看,大路那邊遠遠的走著一個人,微胖,手裏拿著個竹竿,摸摸索索的往前走,因為有點遠看不清相貌,但隱約看得到是個中年男人,眼上戴了個盲人墨鏡,手裏拿著個小鑼,一邊瞧一邊往黃羊村的方向走。
孟躍有點奇怪,就問孟慶順:“爹,那人幹啥的?”
孟慶順看了一眼,說:“廟王莊的王瞎子啊,你忘了?方圓這幾個村子最有名的算命先生。你小時候有一次掉河堰下麵去,人嚇的木木呆呆的,還請他還給你叫過魂。”
孟躍撇了撇嘴,繼續栽手裏的地瓜苗,沒再說話。他對這種算命先生一向敬而遠之,十分之九就是坑蒙拐騙,更別說在這種閉塞的小鄉村了,嘴裏吐出啥來就是啥,誰知道真假?
一上午的時間,地瓜苗全種進了地裏,接下來幾天,隻要不是太大的雨,這秧苗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抽芽爬秧了。
幾個人收拾了钁頭和空桶,離開地頭,回了村裏。
還沒走到村口,就遠遠看見一群人圍在一塊,十分熱鬧。安安和杏兒看見有熱鬧可看,撒開腳丫子一溜就跑了過去。孟躍和孟慶順跟在後麵,遠遠湊過去看了一眼,原來是剛才的王瞎子,正坐在石頭上捏捏索索的給一老太太算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