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貴為正道八大門派之首,身為主門大師兄,溫仁自有資格說如此霸道的話。
王夜道:“師兄說的不錯。”
溫仁道:“那陰鳩向來做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此番我信你沒有殺人。但怕那陰鳩欺瞞其他正道,汙蔑與你。或是偷偷摸摸殺了你,來個死無對證。所以這幾日你切記不要離我太遠,以防不測。”王夜道:“尊大師兄吩咐。”
而那陰鳩回去也是準備如此做。他一回到宗門,便叫來鬼手。鬼手此人是他手下的智囊。陰鳩平日裏行事霸道,卻到如今沒有栽了跟頭,其多半原因便在於此人。
那鬼手來到陰鳩麵前,行了個禮,開口便道:“此人不可殺。”
陰鳩奇道:“我還未說我準備如何做,你怎知道的?”鬼手道:“屬下見堂主臉色陰鬱。堂主此去本是捉拿擊殺我天鷹派的歹徒,此時卻空手回來。以堂主之性格,屬下猜原因隻可能兩個。”陰鳩來了興趣道:“你說說是哪兩個?”
鬼手道:“犯我天鷹派之人,向來都需百倍償還之代價。何況殺我天鷹派弟子三人。堂主必然覺得此子該殺。”陰鳩道:“不錯。我這番前去就是要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嚐嚐殺我天鷹派子弟的代價。”
鬼手道:“堂主以往對待這種人,都是抓回來折磨幾日才殺他。但今日卻沒有。依屬下看,隻有兩種可能,一種,堂主當場把那小子殺了。”陰鳩搖了搖頭道:“沒有。”鬼手道:“所以屬下才說此子不可殺。”陰鳩奇道:“此話怎講?”鬼手道:“此子既然不死,隻有兩種情況,此子修為極高。”陰鳩道:“那小子修為平平。”鬼手道:“這就是了。既然修為平平,堂主卻殺不了他。此人定然有深厚的背景。”陰鳩沉聲道:“不錯,那小子是劍宗弟子。溫仁護著他。”
鬼手道:“堂主以為我天鷹派和劍宗相較,誰強誰弱?”陰鳩道:“劍宗貴為正道砥柱,八大門派之首,我區區不入流的天鷹派比不了。”鬼手道:“既然如此自然不能對那小子明著下手。”陰鳩道:“那小子殺了我天鷹派三個弟子,豈能饒他?而且他與陰無情似乎有關係。就憑這層,那小子就該死。與魔教勾結之人,劍宗膽敢護他?”鬼手道:“堂主,知道那日陰無情在場的人有幾個?”陰鳩道:“為何問這個?”鬼手道:“堂主且先回答了屬下問題。”陰鳩道:“兩人,路人甲和達江油。”
鬼手道:“此二人都是我天鷹派弟子,所以不能殺那小子。”陰鳩恍然大悟,陰沉道:“你是認為劍宗會以此推脫口說無憑,路人甲和達江油他們的證言不起作用。”鬼手道:“正是這個意思。”
陰鳩寒聲道:“難道就這麼放過那小子?”鬼手道:“非也,屬下說不能明著來,並不代表不能暗地裏來。”陰鳩喜道:“你的意思是?”鬼手點了點頭。陰鳩又頹喪道:“這事恐怕不成。那小子如今又溫仁護著。溫仁的修為遠超於我,在他眼皮底下殺了那小子,難如登天啊。”鬼手道:“非也,屬下並未說過要殺那小子。”
陰鳩道:“你的意思是?”鬼手道:“正道之人最在乎的是什麼?”陰鳩皺眉,細想了會兒,沉吟道:“名聲?”鬼手道:“不錯。”陰鳩知道鬼手已經胸有成竹,道:“好,此事就依你所見去做吧。”鬼手道:“堂主放心,屬下定當不辱使命。”
此間,燭火淒淒,那陰鳩臉龐看起來更為可怖。那王夜卻還不知前路乃是懸崖險地。
登高處,望遠人,此間嫋嫋還在俗世間。真個好山好水好景。王夜見過劍宗山峰的奇險,見過一路行來數座大山的荒涼,倒還未曾見這般人煙好景色。層層雲田如梯子,步步向深山。幾處人家炊煙起,少男少女唱情歌。
他閑來無事,便隨茹茹出來行走,倒真讓他賺了。看了如此美景,估計死也值得了。
茹茹走在前頭,路崎嶇不平,但她卻視如平地,一路蹦蹦跳跳,從一人高的草叢裏鑽進去,又捧著幾朵不知名的小花從另一個地方鑽出來。又不知從何處采摘幾個王夜不知名的小果,遞給王夜道:“大哥哥你吃,這種果子很好吃呢。”王夜伸手接過果子,茹茹看著他的眼睛水汪汪的,期盼著王夜把那些果子吃下去,再讚她幾句。
果子入口微有澀味,但過後又覺得蓓蕾上有著一種帶著芬芳的甜味。好一個苦後甘來。王夜道:“好吃,好吃。”茹茹喜道:“是吧,大哥哥。”這麼好吃的果子,他竟從未聽過,王夜當即問道:“這種果子叫什麼名字?”茹茹道:“這果子叫做紅果,是這裏的特產。聽爹爹說,其他地方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