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結婚真難(2 / 3)

我看著老媽:“媽,你又來了?”

老媽走到我麵前:“什麼叫又來了?你這個丫頭怎麼就不知道好歹呢?我這是在提醒你,免得你以後後悔了,找不到哭的地方。”

我沒有說話,回頭去自己的房間,換了一套衣服。老爸跟過來,低聲說:“曉軒,老大不小了,該出手時就出手,知道嗎?”

我看了老爸一眼,沒有做聲。這個世界全部亂套了,讓我徹底無語了。原來是老爸不急老媽急,現在是老媽不急老爸急。

至於我嘛,現在也急不起來了,結婚已經不是我一個人能左右的事情了,隻能隨便他們怎麼折騰了,我還是邊走邊看吧。

反正已經剩下來了,也不在乎繼續剩下去了。臨出門的時候,老媽一直目送著我,眼睛裏充滿了期盼。

我知道,做父母不容易,看著老爸老媽臉上越來越多的皺紋和頭上越來越多的白發,我的心裏確實不是滋味。

下樓後,我直接去了小區大門,沈嘉銘的小車喇叭連續叫了三聲,我快步走過去。三天沒有見到沈嘉銘了,我思念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沈嘉銘推開副駕駛座的門,我徑直坐了上去。沈嘉銘用力踩動油門,小車掉頭後,飛了出去。

我通過透視鏡看著沈嘉銘,他的神情看起來比較疲憊。因為房產證的事情,我們兩個人都有點尷尬,國慶節長假也沒有怎麼見麵,各自悶在家裏。

沈嘉銘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伸過來,拉住我的左手。他的體溫很快傳給了我,讓我感到一種久違的溫暖。

愛情,是一種流動的溫暖,和時間相隔多久無關。我看著沈嘉銘說:“旅遊結束了,你爸今晚從香港回來?”

沈嘉銘看了我一眼:“是的,我爸說今天晚上的飛機到祿口機場,具體幾點到南京還不知道,我沒有問。”

我“嗯”了一聲:“那你怎麼不去機場接你爸?”

沈嘉銘笑了笑:“不用,我大姑派公司一個男秘書去接了,不用我操心的。”

我“啊”了一聲:“你大姑想得真周到,如果誰做了她的兒子,一定非常幸福了。”

沈嘉銘搖了搖頭:“我大姑沒有兒子,一直拿我當兒子待,不然,她怎麼會給我們婚房呢?”

提到婚房,我們兩個人都沉默了。沈嘉銘把手從我的手上拿開,小車繼續開,開了大約500米遠,吃了一個紅燈。

我看著前方,保持著一種微笑的姿勢。沈嘉銘看了看我:“最近幾天想我了嗎?”

我回了一句:“那你想我了嗎?”

兩個人一個也不說“想”,彼此對望著,然後哈哈大笑。20分鍾後,小車到了清涼門小區樓下,沈嘉銘和我剛下車,便看見前麵一輛小車裏,沈飛歌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接著,蔣宸鳴離開駕駛座,打開車門也走了出來。他轉到車尾,打開後備箱,取出行李箱,對沈飛歌說:“沈叔,我幫你提上去吧?”

沈飛歌連連擺手:“不用,謝謝你,我自己提上樓。”

沈嘉銘一眼看見老爸,立即迎了上去:“爸,你回來了?”

我也跟過去,叫了聲:“叔叔,回來了?”

沈飛歌回頭看見沈嘉銘,喜出望外:“哈哈,小子這麼巧,來,提行李。曉軒,我給你和嘉銘帶了一對情侶表。”

沈飛歌說完,和蔣宸鳴揮手道別。沈嘉銘回頭看了看蔣宸鳴,問老爸:“他就是男秘書?”

沈飛歌答道:“嗯,你大姑公司的秘書蔣宸鳴。”

沈嘉銘“哦”了一聲:“大姑公司人才濟濟啊,連秘書都長這麼帥!”

父子倆一邊走,一邊嘮嗑。我跟在後麵,到家後,奶奶過來開了門,司沁寧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下子跳了起來:“哎喲,沈飛歌回來了?”

沈飛歌點點頭,笑道:“嗯,我回來了。”

司沁寧走過來,一把抱住沈飛歌:“你真能飛,才幾天工夫,就從香港飛回南京了。”

沈飛歌哈哈大笑:“不是我能飛,是飛機能飛。來回雙飛,也不要我走一步路。來,嘉銘,把行李箱拿過來。”

沈嘉銘一把拉過行李箱,拖到茶幾旁邊。沈飛歌從衣服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行李箱上的掛鎖:“媽,你過來看看,我給你帶了一個玉佩。”

奶奶慢慢走了過來:“飛歌,我不是叫你不要給我買東西的嗎?省點錢給嘉銘裝修婚房啊!小兩口馬上就要結婚了,怎麼又給我買東西了?”

司沁寧看了奶奶一眼:“媽,兒子孝敬你,買了就拿著吧。裝修婚房也不缺一個玉佩的錢,再說,結婚證還沒有領,裝修急什麼?”

司沁寧說完,朝我白了一眼。我的心提了一下,把臉扭向奶奶裝呆。這個時候,除了裝死,我還能做什麼?

沈飛歌繼續從行李箱裏拿東西:“嘉銘,曉軒,這是一對情侶表,來,給你們買的,喜歡嗎?”

沈嘉銘接過情侶表,轉身遞給我:“快,曉軒,過來戴戴看。”

我伸出手,戴上了那塊女式情侶表,看了看,樣式不錯,對沈飛歌說:“謝謝叔叔。”

沈飛歌繼續從行李箱裏拿東西:“司沁寧過來,看看這是什麼?勞力士金表,純金、鑲鑽的,猜猜多少錢?”

司沁寧看著金表,眼睛發亮:“勞力士金表?你舍得買?這得花多少錢啊?”

沈飛歌拉過司沁寧的手腕,把金表戴了上去:“2萬,嗬嗬,喜歡吧?”

司沁寧喜笑顏開:“喜歡,就是太貴了點。”

沈飛歌連聲說:“喜歡就好,給嘉銘買的那對情侶表兩塊才1700塊,你這塊是有收藏價值的。”

司沁寧雖然喜歡,卻還是心疼:“你也真舍得,2萬再增值,也不會到200萬吧。你就看那把象牙梳子,從民國到現在多少年過去了,才值千把塊!”

靠,象牙梳子?值千把塊?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終於看出這把破梳子在司沁寧眼裏的重要了。

難怪那天去麵包房還象牙梳子的時候,司沁寧對我那個態度,手裏捏著梳子,像捏自己的命根子似的。

我沒有多想,眼睛盯在金表上,感覺很好奇,忍不住上去看了看:“阿姨,這金表真好看,還是真金的呢。”

司沁寧抹下金表:“怎麼樣,漂亮吧?你戴戴看?”

我接過金表,戴在另一隻手腕上,看了又看,感覺蠻新鮮的:“嗯,金表真漂亮。”

我轉動著手腕,看了又看,最後抹下來,遞給了司沁寧。司沁寧接過後,像寶貝似的,立即放進包裝盒裏:“我先收起來,等嘉銘大婚的那天再戴。”

沈飛歌看著司沁寧:“給你買了就戴著啊,還收起來,你沒有見過金表啊?”

司沁寧回頭反駁一句:“你才沒有見過金表呢,現在連農村人都認識金表!”

沈飛歌哈哈大笑:“那好,隨便你吧,你愛咋地就咋地,沒人管你。這裏還有一個寶貝,是給嘉雨的。”

司沁寧回過頭來:“給嘉雨帶的什麼?洛洛有份嗎?”

沈飛歌愣了一下:“給你買個金表錢就差不多了,嘉雨的是一家三口的,沒有洛洛的。”

司沁寧“哦”了一聲:“我看看什麼東西?”

沈飛歌返回行李箱,拿出一包東西:“給你!”

司沁寧接過來:“全部是吃的!”

沈飛歌點點頭:“吃的怎麼了?就這些吃的,花了我幾百塊。”

司沁寧白了沈飛歌一眼:“香港轉一圈回來,你眼睛裏隻剩下錢了。嘉銘,你馬上給嘉雨打個電話,讓她過來拿東西,就說她爸給他們從香港帶好吃的回來了。”

沈嘉銘“嗯”了一聲,拿起身邊的座機,一個電話撥到了沈嘉雨的家:“喂……”

沈嘉銘“喂”字剛出口,洛洛接過去說:“喂,你找誰啊?”

沈嘉銘繼續說:“是小洛洛啊,連大舅也不認識了啊?你媽在家嗎?”

洛洛叫了一聲:“大舅,我媽在衛生間洗澡呢。”

沈嘉銘“哦”了一聲:“那你爸呢?叫他過來接電話,就說大舅找他。”

洛洛搖了搖頭:“哈哈,大舅,我爸在給我媽擦背,你有什麼話,對我說吧。”

沈嘉銘哈哈大笑:“算了,一會兒你媽洗好出來,叫她給大舅回電話,你公公從香港回來了,帶了好多好吃的東西給你們。”

洛洛大聲喊道:“好多好吃的東西啊?大舅,好的,拜拜。”

沈嘉銘掛斷電話,回過頭,對司沁寧說:“媽,嘉雨在衛生間洗澡,接不了電話。”

司沁寧點了點頭:“不管她了,明天再說吧。”

熱鬧了一陣,總算安靜下來了。司沁寧重新坐在沙發上,朝我坐的地方看了看,慢悠悠地說:“曉軒,你和嘉銘什麼時候領結婚證啊?”

我把手放在膝蓋上,感覺這個話題太他媽的刺激人神經了,我看著自己的手,一時無語。

司沁寧繼續說:“曉軒,你聽好了,馬上國慶節一過去,過了年,嘉銘就30歲了,我不會讓兒子過多地耽誤在一些無聊的小事兒上,春節前你們不領證的話,春節後就不要考慮結婚的事情了!”

我瞪大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好。沈嘉銘坐在我的旁邊,對司沁寧說:“媽,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好嗎?”

沈飛歌看著空氣有點緊張,立即打哈哈:“司沁寧,這結婚的事情,還是讓孩子們自己拿主意,他們想什麼時候領證,就什麼時候領,一天不領證,一天不結婚,這個年頭不興搞逼婚的。”

司沁寧鼻子“哼”了一聲:“嘉銘眼看30歲了,在時間上是拖不起了,就是嘉銘自己想拖,我也不會答應的。至於逼婚,用得著嗎?誰離了誰還不是一樣過?不要把自己看得和天使一樣!”

我聽著司沁寧的話,越來越不入耳,她這話很顯然是衝著我來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個女人我怎麼覺得越來越不靠譜了?

奶奶坐不住了:“沁寧,兒媳婦還沒有進門,你就這樣忍心說她了?”

司沁寧給奶奶一句話說跳起來了:“我說什麼了?我是提醒曉軒,婚姻也要看機緣的,如果自己把握不住,再好的男人也沒有耐心等你的!曉軒,你還以為你永遠18歲啊,你現在已經27歲了,再過兩年就是明日黃花了!”

我抬頭看著司沁寧,不知道說什麼好,叫了一聲:“阿姨……”

奶奶繼續說:“沁寧,有你這麼說話的嗎?18歲和27歲有區別嗎?隻要沒結婚,不都是黃花閨女嗎?”

沈嘉銘一直看著我,我感覺自己的淚水就要憋不住了,我站起來走進衛生間,反手扣上門,捂住自己的嘴,任淚水飛了出來。

沈嘉銘很快跟了過來,敲了敲門:“曉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