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禍不單行(2 / 3)

沈嘉銘回複:“在上網,搜索瑜伽館。”

我疑惑地問:“你要練瑜伽?”

沈嘉銘喝了一口果汁:“是的,在家太無聊了,和我媽一起去練。”

我啞然失語:“你媽也練瑜伽?”

沈嘉銘笑了笑:“我媽脾氣不好,天天使壞性子,我停職檢查無所事事悶得慌,順便陪她練練瑜伽,改改性子。”

我哈哈大笑:“你讓你媽靠練瑜伽改性子?”

沈嘉銘沉默了三秒鍾:“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免得你以後進門了,天天看她的臉,天天受她的欺,回來和我哭鼻子。”

我認真想了想,嘉銘說得不錯:“嗯,謝謝你,嘉銘,我支持你。你找到瑜伽館了嗎?你馬上出來,我媽把戶口簿給我了,你現在和我去民政局領結婚證!”

沈嘉銘“啊”了一聲:“領證?現在已經下午四點了,來得及嗎?”

我點點頭:“嗯,快點,抓緊時間,我在你們醫院門口等你。”

沈嘉銘回答一聲:“那好,我開車一刻鍾就到,等我。”

我站在路邊,一邊等沈嘉銘,一邊掛著耳機聽音樂。我的心裏樂滋滋的,古話說得好:因禍得福。我和沈嘉銘的戀愛過程很順利,在觸碰到婚途的時候,開始變得坎坎坷坷,令人無所適從。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來,世事萬物都有它自己的規律性,老天給了你黑夜,就會給你白天,黑暗與光明同在。

我在心裏勾勒著我們的未來,那是一個美麗的小天地,我們在自己的婚房裏,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我要把婚房布置得漂漂亮亮的,像一個世外桃源,我和自己相愛的人,在這裏幸福地生活著。

我們將會有一個自己的兒子,或者女兒,不對,我喜歡一兒一女,最好是雙胞胎,這樣符合《計劃生育法》。

這時,天上的毛毛雨開始慢慢地停了,太陽隱隱約約地露出了笑臉,我仰頭看著太陽,內心一片燦爛。

這應該就是生活,普普通通、真真實實、磕磕碰碰、酸酸甜甜、苦苦辣辣的生活。我和沈嘉銘的生活還沒有真正開始,我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的,但是,我有信心和他一起走過漫長的歲月,彼此相守著一起慢慢變老。

我正在無限憧憬中,手機來電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我扯下耳機,開始接聽:“喂,你好。”

來電的是黃麗婷:“曉軒,最近和嘉銘怎麼樣?連人都消失了?”

我“哎喲”了一聲:“表姐,是你啊?我哪裏消失了,這不好好的嗎?”

黃麗婷接著問:“你在單位上班嗎?想和你一起去喝茶,有時間嗎?”

又是喝茶!這個破茶有什麼好喝的,一壺茶,加兩個杯子,再丟兩小碟幹果,百把塊沒有了,環境也不好,裏麵黑洞洞的,像在地道戰的坑道裏,不爽!

我立即回道:“我今天請假了,在等沈嘉銘一起去民政局。”

黃麗婷大驚小怪的:“什麼,去民政局?你們今天要領證了?”

我隨口應道:“嗯,我們今天領證。”

黃麗婷不敢相信地叫了起來:“房產證名字加了嗎?你怕自己嫁不出去啊?急吼吼地把自己裸嫁了?”

我立即答道:“今天上午沈嘉銘跟他媽一起去的房產局,名字應該搞定了吧。”

黃麗婷繼續問:“加的是誰的名字?他的,還是你的?或者你們兩個人的?”

靠,表姐,問那麼多,你是我的管家婆啊?加誰的名字和你有關係嗎?他老媽就是一個名字不加,我也照樣領證結婚啊。

我不結婚,你們說我嫁不出去,我要結婚了,你們又說嫁人要嫁房產證。橫豎都是我的不好,你們這樣有意思嗎?

我淡淡地回答:“反正沒有我的名字。”

黃麗婷驚訝地叫道:“曉軒,你好傻啊?你以後會後悔的,婚姻這麼大的事情,你嘩啦一下子,什麼要求也沒有,就把自己裸捐了?你當自己是臭豆腐塊,沒人要啊?”

我無可奈何地笑道:“表姐,人家都說,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在沈嘉銘和房產證之間,我隻能選擇一個。”

黃麗婷狂笑不已:“哈哈,你這個笨蛋、呆瓜、大蘿卜,我問你,人和房子誰更靠得住?靠男人不如靠自己,男人有錢,你還得伸伸手,他不給你,你拿他哈氣啊?你能保證沈嘉銘愛你一萬年不變?萬一過個幾年,他膩煩你了,一腳把你踢飛了,你空著兩隻手抱著屎娃娃回娘家哭去?”

我糾結地說:“你把世界上的男人都看成惡人陳世美了,如果女人都聽你的話,男人都去打光棍了,還有哪個女人敢結婚啊?回娘家怎麼了?有老爸老媽罩著自己,想哭就哭,反而痛快……”

黃麗婷鄙夷地說:“你瘋了,你被沈嘉銘洗腦了?《新婚姻法》出台了,如果你現在不爭取房產證加名權,以後哭的日子真的在後麵了。”

我聳了聳肩:“表姐,對於兩個死心塌地想結婚的人,新婚姻法和舊婚姻法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它出台它的,我們結我們的婚,是不是啊?”

黃麗婷氣得七竅生煙:“你真少根筋,你聽我一句話,今天不要領證,先跟我去房產局看看,加名潮會把你徹底震醒的!”

我搖了搖頭:“謝謝表姐,嘉銘已經帶我開車出門了,你就恭喜我們吧。”

黃麗婷左白眼右翻臉,狠狠地罵了我一聲:“神經病!”

我“嘿嘿”怪笑:“表姐,你不要操心了,一人一命,既然上天讓我遇到了沈嘉銘,我就珍惜這個緣分,假如哪天緣分散了,就痛快地離開。愛,本來就是分分合合的事情,誰又是誰的一輩子呢?我隻想抓住眼前的幸福,至於其他的,就順其自然了。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強求也不會來的。”

黃麗婷滿臉遺憾:“真是無可救藥了,我有你這個表妹,真是一個悲劇。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你就抱住沈嘉銘一輩子吧。”

黃麗婷說完,氣哼哼地掛斷了手機。我重新插上耳機,繼續悠然自得地聽著音樂。天上的太陽已經張開笑臉,洋洋灑灑地照在我的身上。

我什麼也不想,什麼都無所謂,愛就愛了,想那麼多幹嗎?縱然你有一億家產,最後還不是一片浮雲,死了什麼也帶不走。房產證是什麼東西?不過是活著的時候避雨的地方!

這時,一輛小車一個急刹車,滑到我的麵前,沈嘉銘從駕駛室裏探出頭,朝我喊道:“曉軒,上車。”

我抬頭一看,是沈嘉銘,衝他一笑,打開車門,一屁股朝副駕駛座位上坐去。屁股還沒坐穩,突然車頭前橫空出世一個身穿黑衣的女人,像吊喪一樣,朝沈嘉銘憤怒地衝過去,一把拉住他的衣領:“你給我出來,看你朝哪裏躲,還我男人的命!”

沈嘉銘愣了一下,沒有做聲。我感覺有點不對頭,立即下車,走到黑衣女人的麵前:“這位阿姨,什麼事情,你好好說,別動手啊。”

黑衣女人哭著罵道:“我動手?你問問你男人幹的好事,他害死我男人就跑了,把手術刀扔下就沒事兒了?告訴你,沒門兒,你以為你男人永遠不來這家醫院了?我天天在醫院門口守著他,看他還來不來!”

聽黑衣女人的口氣,我似乎聽出意思來了,這個黑衣女人應該是死者的老婆。沈嘉銘低頭看著方向盤,沒有說話。

我看著嘉銘委屈的樣子,一把拉過黑衣女人:“你拉我男人幹什麼?醫院出了醫療事故,院長會處理的,你找院長去。”

黑衣女人繼續揪住沈嘉銘的衣領:“我不找你男人找誰?是他殺死我男人的,殺人償命,我要你男人的命!”

黑衣女人說完,一下子撲了上去。黑衣女人同來的親戚也圍觀過來,開始拉扯沈嘉銘。我衝上去,一把抱住黑衣女人:“你有什麼話,好好說,動什麼手?”

這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交通很快被堵塞,馬路水泄不通了。我一邊拉扯女人,一邊急中生智掏出手機打報警電話。

我的手機剛拿出來,立即被黑衣女人的一個家屬奪了去,我擔心沈嘉銘吃大虧,轉手丟下黑衣女人朝醫院門衛室跑去。

門衛室有三個男保安,正在聊天,我氣喘籲籲地說:“沈嘉銘被死者家屬追打了,快來救人。”

沈嘉銘是醫院的新聞人物,三個男保安聽見我的聲音,立即衝了出來:“快,帶我們去看看。”

走了不到五十步遠,三個保安看見死者家屬圍著小車亂喊亂叫,兩個保安直接衝了上去,緊急拉開人群,用身體護住沈嘉銘。

另外一個保安掏出手機,急忙報警:“喂,110嗎?某省級醫院門口有人鬧事,阻塞交通,請立即派人過來處理。”

對方答道:“知道了,已經有人報警了,人馬上到。”

話音剛落,一輛警車“咯吱”一聲,停了下來。四個警察從車裏走了下來,手裏拿著警棍和對講機。

人群自動閃開一條路,四個警察徑直走到沈嘉銘麵前,黑衣女人抓著沈嘉銘的衣領不鬆手,其中一個高個子警察大聲吼道:“把手鬆開,有話好好說。”

黑衣女人不情願地鬆開手,突然號啕大哭起來:“我男人冤枉啊,這個男人殺了我男人,現在我要他償命!”

高個子警察莫名其妙:“你說清楚,誰殺了誰?”

我走上前,對高個子警察說:“警察好,情況是這樣的,車裏的是我男朋友,也是這家醫院的外科醫生,前幾天在手術台上發生了一起醫療事故,病人死在手術台上,死者是這女人的男人。”

高個子警察仔細聽完我的話,轉臉對黑衣女人說:“醫院發生的醫療事故,你去找醫院的院長,你們家屬在馬路上鬧什麼?你們這是違反《交通法》,嚴重的要刑事拘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