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明明是愛著獨孤燕的,否則當年你不會向我跪下。”
“我的使命決定了我的決定,就算是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留在皇宮,我的身份注定我沒有資格任性胡為,為了自己的情感而去隨心放縱。”說到這裏嶽紅衣側目看向夏鏡花,笑了一笑道:“這一點上,我很羨慕你,甚至是忌妒,你當年就那麼大膽而果斷地選擇了自己的路。”
夏鏡花也笑了笑,沒怎麼多說話。
“讓我上去,明明太監說皇上在上麵的,你們奴才,快給我讓開。”
“鏡妃娘娘,皇上真不在上麵……”
有女子和太監的聲音正花林之後的台階下傳來,正相聊著的嶽紅衣和夏鏡花都不由尋聲望過去,聽得那女子之聲頗為嬌縱不服氣地罵著奴才,然後是太監被推倒在地的聲音,之後就是有花枝搖晃著被挑開,一個身著青色散花如意雲煙裙梳著墮馬高髻頭插紅色牡丹的年輕女子領著一行宮人太監自花林後走了出來。
那女子眉眼精致,一雙眼睛極為俏麗活靈,有些蠻橫地走來,竟顯得有些嬌憨,儼然一副倔強橫行的小女子姿態,夏鏡花不問,便知道這應該就是那個民間盛傳,獨孤錦衣這幾年來一直專寵的鏡妃。
鏡妃一路行來,發現並沒有獨孤錦衣,而是嶽紅衣和一個中年女子隔桌坐在樹下喝茶,臉色便不太好看了,顯得有些失望,看到夏鏡花身上披著的是紋龍的帝服大氅,鏡妃立刻指著夏鏡花怒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穿陛下的大氅,還不脫下來。”
旁邊的太監一聽這話,嚇得臉都白了,趕緊欲要上前解釋,夏鏡花卻不動聲色地打了個眼角示意不必。
夏鏡花抬手,將肩上的大氅解下,遞給鏡妃,道:“你喜歡就給你吧。”
“哼。”鏡妃一打眼色,旁邊的宮女上前接過大氅,鏡妃則一甩袖轉身就要走。
“聽人講,她這幾年很得寵,看來是真的,見了你也沒行個禮打聲招呼。”夏鏡花朝前湊了些身子衝嶽紅衣開口。
“不去我那邊,是我求皇上的,他心裏明白我對燕王之事,讓我生下一對子女在宮裏有所儀仗,對我已經仁至義盡。至於鏡妃,她長的那麼像你,皇帝寵她是自然的。”
“想想咱們年輕的時候,可都是吃不得半點虧的,拿著刀子架在別人喉嚨下的事兒沒少幹,如今是真的老了老了,要被這樣一個黃毛丫頭給臉色麼。”
“你想怎麼樣。”嶽紅衣有點好笑。
夏鏡花沒回答嶽紅衣,衝那邊立著的太監打了個眼色,太監立刻會意,上前端起桌上的茶壺替夏鏡花朝茶盅裏添了茶水,恭敬地道:“皇後娘娘,請用茶。”
聽到皇後娘娘這四他字,鏡妃的步子一滯,顯然她也被驚到了,才明白自己方才針對的人竟然就是皇帝新迎進宮的皇後。
夏鏡花端起茶水喝了一些,咳了咳嗓子,道:“你就是鏡妃吧,見了本宮和貴妃,怎麼不行禮,沒人教你宮裏的規矩嗎。”
鏡妃一聽這話,好一陣兒才磨蹭著轉過身,衝兩人蹲身行了行禮,然後請辭退下。
“鏡妃你看那枝花開得不錯,去替本宮折下來。”夏鏡花抬了抬下巴,指向前麵一處長在小坡上的一處梅枝。
“皇後娘娘想要花,讓宮人去取就是了,我穿著這衣裙行動不便,萬一摔著了,可就伺候不了皇上了。”鏡妃有些傲慢地側抬著下巴。
“本宮再問你一次,去還是不去。”夏鏡花忽然壓低了一些嗓音,麵上的神色變得冰冷。
鏡妃被夏鏡花那寒意的目光一望,立刻背後冷汗一冒,再不敢多說借口,雖然滿心不願意,但還是不得不提起裙子去那高坡上艱難地去攀枝。
看著鏡妃在樹下摔倒,再爬起來去跳著勾那花枝,夏鏡花與嶽紅衣已經起身,一起離開上林花苑。
“這些年,皇上對你一直念念不忘,你也是知道的,否則也就不會有鏡妃之流了,她也不過就是那腫倔強勁和你有幾分相似,眉眼間有兩三分相似,就盛寵了這幾年。聽她那個鏡字的封號,你也能知道。”行在花林間,嶽紅衣開口。
“好了,我不提獨孤燕的事,你也別提這些了,以後日子還長,看樣子你我倒要做起伴兒來了,這些前塵往事,不提也罷。”
半個時辰後,宮中有宮人看見,鏡妃氣呼呼地自上林花苑下來,直奔德政殿,向皇帝哭訴自己被捉弄,將手臂上的擦傷示與獨孤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