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來堆,你就在這看著就好。”蘇衍脫掉手套,讓柚幫他拿著,回洞口拿了把大石鏟,哼哧哼哧地開始滾雪球。
堆雪人就是個力氣活,沒多久,胖墩墩的雪人就堆好了,蘇衍回山洞弄了幾塊木炭,在雪人的臉上勾出眼睛和嘴巴,又做了一塊圓圓的大雪餅放在雪人的腦袋上,遠遠看去就像是雪人帶了頂草帽。
“這是誰?”柚圍著雪人轉了一圈,站在正麵仔細辨別雪人的五官。
“你猜呢!”蘇衍已經在旁邊堆第二個雪人了。
“是我?”柚不太確定,他是從雪人圓圓的肚子聯想到自己的。
“你猜我現在堆的誰?”蘇衍不置可否,又拋出一個問題。
第二個雪人的下半截已經堆好了,與第一個雪人沒什麼兩樣,這讓柚很迷惑,隻好搖搖頭等著蘇衍揭秘。
蘇衍不慌不忙地堆好了第二個雪人,然後按同樣的方法給雪人畫上眼睛嘴巴,找了四塊竹片做雪人的手,特意把兩塊竹片交疊在一起分別插在兩個雪人上,看上去就像兩個雪人手牽著手。
“一個你和一個我,嗬嗬嗬……”
蘇衍傻笑,卻見柚朝著他身後努嘴,回頭一看,是榛和布穀過來了。
“蘇,奴隸死了一個。”布穀拖著榛,開門見山地道。
自那日破/身後,榛不知有何心結,平時甚少與蘇衍接觸,就算是正常交流也會拉上布穀作傳話筒。
“怎麼死的?”說到正事,蘇衍也不含糊,立即收起玩樂心思。兩次戰爭慕蘭族的奴隸數目增加到了12個,平時做做挖溝運土搬石頭的苦力,晚上關在一個小山洞裏睡,慕蘭族也不虧待他們,吃食都是按勞分配的,一個多月以來都相安無事。
“搶食。”榛言簡意賅道。
“死的是搶奪者,還是被搶者?”蘇衍看向布穀追問道。
“應該是搶奪者,這人死了,其他人仿佛無動於衷,十分理所當然的樣子。”布穀的觀察能力無人能及,難得的是還很細心。
“那就好,先讓奴隸們把死者埋了,布穀跟著去看看。”蘇衍勾唇微笑了下,伸手拍了下榛的肩膀,還未開口就看到榛頓時僵硬了,臉色更是難看。
“你怎麼了?”蘇衍鬆開搭在肩膀上的手,改去抓榛的手腕搭脈。
“嘔~嘔~”榛突然彎下腰幹嘔起來,麵色發白,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榛——”蘇衍嚇了一跳,趕緊摟著將要跌倒的榛,兩根手指搭上脈搏,偏偏靜不下心來,招呼布□□,“你還愣著幹嘛!快背他到床上去躺著!”
一語驚醒夢中人,布穀如有神助,一個人就把榛背到了山洞裏的床上。
長老們見到這情況,立即圍攏過來,擔心地看著診脈的蘇衍。
蘇衍深吸一口氣,慢慢地閉上眼,一點點讓自己的心靜下來,才開始搭脈,好一會兒才臉色古怪地睜開眼。
“怎麼樣?”柚的手伸過來緊抓住蘇衍的手,仿佛在宣誓占有權。
“很樂觀。”蘇衍肅容,目光環視一圈後定在站在布穀後麵的瓊華身上,道,“隻是懷孕了。”
“……”
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無語狀態,目光也都聚焦在了瓊華身上。
“不……不是我的。”瓊華也許是受不了即將初為人父的刺激,也許是受不了現下眾人施加的壓力,嘴唇動了動,無力地辯解道。
生平最恨不負責任的蘇衍氣得不行,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掄起拳頭揍上瓊華的臉,口中罵道:“艸,你TM是不是男人!老子今天揍不死你!”
周圍開始勸架,好一會兒才把兩人拉開,瓊華已經鼻青臉腫了。蘇衍揍他的時候,瓊華沒有還手,要不然蘇衍也不會這般便宜就放過了他。
“你覺得榛懷了誰的?”蘇衍揮開製住他身體的手,萬分瀟灑地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哼——”瓊華瞟了一眼蘇衍冷哼一聲,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哈——”蘇衍冷笑,轉身扶著柚,撥開人群走回自家的石床。
“羚琅族偷襲後,我們都住在山洞裏,榛怎麼可能會和……”布穀的聲音沉穩有力,說到最後他隻是看著蘇衍離去的背影。
瓊華也知道自己是想太多了,可他就是不爽蘇衍在榛的心中排在第一位。至於他為什麼要不爽這點,瓊華下意識地不想深究,執拗地認為蘇衍橫豎都是他的情敵,打擊蘇衍、報複蘇衍都是對的。
眾人相繼點頭,就算布穀不說,有些人也能想到這一層。
長老們皺起了眉頭,他們當然不是在糾結榛、瓊華、蘇衍和柚的四角關係,而是在糾結族長人選,慕蘭族這兩年換族長就像是四季更替一樣頻繁,一個兩個的生孩子,難道要讓已經與女人結對的男人來當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