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君嚇得趕緊搖頭,不停的咳嗽,她知道這個女人是真的敢殺了她的。
其他人看到陳平君沒事,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李奎,這次出遊就是他的主意,還是他親自把人從陳府接出來的,如果陳平君死在這裏,他的的罪過可就大了。傅靈魚即便是殺人凶手,恐怕也沒有人敢治她的罪,到最後還是他做替罪羊。
“你親自駕車,把她送到我府上去,聽清楚了?”李奎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聽見傅靈魚在自己的頭頂說道。他愕然抬頭,看見傅靈魚的臉上帶有一絲冷笑,心裏瞬間明白了。
她這是在逼自己做出選擇,要麼站在她這一邊嗎,要麼站在陳家那一邊,別想著兩邊討好!
這樣的決定並不是那麼容易下的,陳家本就是殷商第一門閥,再加上陳政君很有可能入主中宮,頗有權勢滔天的感覺。如果現在幫著傅靈魚把人送到鳳舞王府,那就等於徹底的站在陳家的對立麵。但是李奎也沒有當麵拒絕傅靈魚的勇氣,得罪了陳家以後可能日子不好過,可是得罪了傅靈魚,那是會死人的!
李奎沉思片刻,便應聲說道:“李奎明白,姑姑放心,不會讓您失望的!”
傅靈魚翹起嘴角笑了笑,沒有多說別的,拽著凰凜的胳膊轉身離去,凰凜離開之前還不忘對著李奎點點頭。
“小王爺,你真的要這麼做啊?”盧勝柏看著傅靈魚的背影消失,趕忙說道。
李奎沒有搭理他,扶起陳平君,把她放在馬車裏,然後架著馬車向著鳳舞王府趕去。在這期間,陳平君沒有一點反抗,甚至沒有說話,目光呆滯,毫無神彩。
回到王府,所有人都對凰凜感到詫異,不明白這個神仙一般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同時也在暗暗懷疑,是不是因為皇帝要立陳政君做皇後,所以傅靈魚也領回家一個男人?傅靈魚對此沒有任何解釋,也不需要做解釋!
“你這可真是氣派啊,我的破草屋還比不上這裏的馬棚呢!怪不得這麼長時間沒回去看我!”凰凜在王府中四處打量,尤其是看到了那數丈長的琉璃玉璧,很是感慨道說道。
傅靈魚麵色有些微微發紅,從她三歲起就跟著凰凜,小環山上那座溫馨的茅草屋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天堂,但是為了李治她已經整整五年沒有回去了,這次大概是師父實在是想念自己才迫不得已下山,想到這裏,傅靈魚滿是歉意的說道:“師父,徒兒不孝,讓你費心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好像我有多麼小心眼似的!”凰凜牽住傅靈魚的手,接著說道:“你眼前的這些東西都是業障,沒有好處,可不能讓它們迷惑住!”
傅靈魚知道師父的意思,是怕自己被迷戀奢華,忘卻本真,道:“放心吧,師父,我可是你的徒弟,怎麼會讓這些東西牽扯住!”
“你知道就好,做什麼事都要有度,不可陷入太深,到時候拔不出來!”說完這句話,凰凜開始細心的打量崇陽殿內壁上的壁畫,頻頻點頭,看樣子對於作畫之人很欣賞。
傅靈魚知道他這麼說是關於李治的事,這個時候她不想談這個問題,哪怕是跟自己最親密的師父,“師父,你這次來就別走了,跟我住在一起吧,好不好!”傅靈魚岔開話題說道。
“那不行,我住個三五天就要回去,家裏的雞鴨還得喂食呢!”
禦道上的事很快就在太安城裏傳開了,傅靈魚的這一舉動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不少人都在猜想,鳳舞王難不成想要和陳家一決勝負嗎?
陳氏一黨有些局促不安,他們當中不少人都經曆了當年的京師流血夜,見識過傅靈魚的血腥手段,打心底裏不希望這個女煞星再一次發瘋。同時凰凜的出現也讓不少人感到好奇,私底下都在討論,這或許是鳳舞王與皇上針鋒相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真是一段傳奇了!
南陽陳氏自前朝起就是四大家族之首,到陳遠誌這一代就已經出現了七位宰相,更有四世三公的美談,可見門風之盛。太安城烏衣巷自古以來就是權貴的宅邸,而陳府就位於烏衣巷的中央。房屋宅院沒有半點奢靡浮華之風,但是一庭一院都別具匠心,茂林修竹,菊香梅影,就連腳底下的石階都大有來頭,盡顯豪門風範。
陳府中的丫鬟小廝也都收拾的幹淨利落,談吐間落落大方,毫不露怯。其實從家中仆人最能看出豪門間的差距,其他的東西可以模仿,但是其中的底蘊是無論如何也學不來的。隻是今天,陳府中仆人卻多了幾份拘謹,說話的時候也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言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