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傅靈魚欺人太甚,我們陳家是任人拿捏的嗎?”說話的男子是陳家二房的長子陳樹斌,陳遠誌老來得子,現在的兒子僅僅五歲,所以陳家的下一代以陳樹斌為首。
書房中除了陳遠誌和陳樹斌還坐著吏部尚書盧友明,以及陳家的幾位幕僚,都麵露沉思。
“友明,你怎麼看?”陳遠誌很平靜的問道,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盧勝柏回家後把這件事告訴了他老爹,盧友明沒有遲疑趕緊來到陳府商量對策,他皺著眉頭說道:“現在就是不知道鳳舞王是怎麼想的啊,如果僅僅是因為這些小輩衝撞了她,那都好說!可是如果是因為她想要動手,那就難辦了!”
“老爺,我覺得咱們現在不能和鳳舞王爺明麵上爭鬥,一來不能把她惹惱了,二來皇上現在對她還有一份愧疚,不能讓皇上難做!”一名幕僚開口說道。
陳樹斌能夠成為陳家下一代的第一人,自然不會是莽撞之人,隻不過他和陳平君關係最好,一下子著了慌,冷聲說道:“她都把平君打成那樣了,難道就忍了嗎?現在她又不在軍中,老虎被拔了牙,我們還怕什麼!”
“軍方一直以來都是以她為首,誰敢把她惹惱了!皇上都怕她,連發十三道金牌把她召回來,我們能不怕嗎?”一名幕僚看來陳遠誌一眼說道
陳遠誌點點頭,笑著說道:“忍並不代表害怕,我們陳家能曆經數百年,這個‘忍’字是少不了的!”
這話是對陳樹斌說的。
“這件事還是讓皇上來解決吧,那個白發男子可以作一下文章,皇上的心胸其實並不寬廣!”陳遠誌看向盧友明,輕聲說道。
盧友明略一思索,然後哈哈大笑,道:“此計甚妙,還是相爺棋高一著啊!”
皇宮錦繡閣,大紅燈籠照亮夜色。
李治坐在床榻上,臉色十分難看,旁邊桌子上的茶杯已經沒有一點熱氣,看來他已經在這裏坐了很久。
“你說的都是真的?”李治終於開口說道,眼睛看著侍立在一旁的韋正,沒有了往日裏的平靜與溫和。
“奴才不敢說謊,鳳舞王真的帶了一位男子回府,聽說那男子……”
“說話!別磨蹭!”李治大聲吼道,猛地一拍桌子,坐在旁邊滿臉淚水的陳政君也嚇了一跳,險些叫出聲來。
“聽說那男子相貌英俊不凡,氣質出眾,就跟天上的神仙似的!”韋正低著頭,輕聲說道,眼睛死死的盯著地麵,心中卻在冷笑。
李治拿起茶杯,直接扔在韋正身上,吼道:“胡說八道,還神仙似的,你這是聽誰說的,是不是劉瑾?讓他滾一邊去!”
韋正連連稱是,不再多言,同時給陳政君打了一個手勢。
原本陳政君想要和李治好好的說一下她妹妹的事,沒想到她還沒有開口,李治就大發脾氣,讓她吃驚不已。李治不是一個暴躁的君王,甚至可以說比較溫和,很少發火,可是這一次卻不同以往。
“陛下,鳳舞王把平君擄回王府中,平君不同意,鳳舞王就大打出手,差點把平君掐死啊!陛下,平君怎麼說也是臣妾的妹妹啊,她還把您放在眼裏嗎?她還放出話來一定要讓我父親親自去道歉才肯放人,我父親還是一朝宰相,您讓他的臉麵往哪裏放啊!”陳政君坐在一旁,一邊哭一邊說,滿臉委屈,讓人憐惜。
不過李治現在並沒有心情憐愛美人,他感覺頭頂上有東西嗚嗚的轉,轉的他頭疼,沒好氣的問道:“她為什麼把平君帶回去?”
“為什麼?還不是瞧臣妾不順眼嗎?陛下,她本事大,要殺要剮衝著臣妾來,平君還是個孩子啊!”陳政君說完便跪在地上,膝行到李治麵前,依靠著他的膝蓋,默默的抽泣。
李治本來就已經氣急,聽了這一番話更加惱怒,伸手掀翻了炕桌,怒聲說道:“她還翻了天!你別哭了,我這就派人去她府上,讓她放人!”
雖然已經決定立陳政君為後,而且也知道如果陳政君做了皇後,傅靈魚肯定不會做他的妃子,但李治依然認為傅靈魚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竟然和一個美貌男子手牽手走在一起,還當著所有人的麵,沒有絲毫避嫌的打算!
他越想越氣憤,這事關男人的尊嚴,事關帝王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