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天一夜,終於在黎明時分趕到了白馬關。
沒有想到的是,白馬關守軍早已經列陣出迎,五萬守軍列成四個方陣,氣勢雄渾。
石斛老將軍一馬當先,站在最前列,體魄健壯,身披重鎧,精神抖擻,一雙豹眼炯炯有神。
傅靈魚抬手示意所有人都停下,然後獨自一人走向前,在距離石斛還有三十丈,下馬步行。
“末將石斛見過大將軍,鳳舞王爺!”老將軍搶先一步,單膝跪地。
他身後的五萬將士也齊齊跪倒在地,大聲吼道:“叩見大將軍,叩見鳳舞王爺!”
傅靈魚深吸一口氣,有淚水湧出,她趕忙將老將軍扶起,說道:“使不得,使不得,我這是要折壽的!”
傅靈魚的身材算是高挑,和一般男子身高相仿,但是在石斛麵前卻矮了整整一頭。她仰起臉看著老將軍,濃厚的皺紋都是歲月的痕跡。這裏是邊關,沒有京師的繁華,也沒有江南的迷人,有的隻有風沙、烈日和嚴寒。
“王爺真的要走嗎?”石斛手臂微微顫抖著說道。
傅靈魚點點頭,說道:“即便是不走,留在這裏又有何用呢!總不能一輩子待在大牢裏吧!”
“昏君,真是昏君!”老將軍低聲吼道,麵色通紅。
“老將軍別生氣,這其實也怨不得他,我和他早晚會走到這一步的!”傅靈魚輕笑著說道:“我們倆的性格都太要強,都不想服軟。”
石斛伸出粗糙的老手提傅靈魚擦幹眼淚,說道:“以後恐怕再也不能跟著王爺殺敵了!”
“老將軍,千萬別這麼說,靈魚承受不起!”
“您要走,我不會攔您,但是想讓您答應我一個請求!”石斛看著傅靈魚,朗聲說道。
“您說,我隻要能做到一定會答應您!”傅靈魚點頭說道。
“我要王爺答應我,有生之年不會在殷商起戰事!”石斛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眼睛中有精芒散出。
傅靈魚一愣,隨即就明白了老將軍的用意,她沒有猶豫,點頭說道:“這是自然,我也是殷商人,李治負了我,但我不能負他!”
“好!”石斛大吼一聲,說道:“拿酒來!”
邊關特有的烈酒,斟了滿滿的兩大碗。
二人各端起一碗,石斛說道:“王爺,石斛有生之年可能都無法再見到您了,這碗酒給您送行!”
“多謝老將軍!”
一飲而盡,破碎的碗片反射出耀眼的陽光。
過了白馬關就是大漠了,前方是一望無際的戈壁灘,偶爾能看到一兩顆胡楊樹,也是稀稀落落的,顯得極沒有精神。
一陣烈風吹來,漫天的沙粒飛起,打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荒涼與孤寂,還有碎石堆裏長出的黃綠色野草,這就是大漠!
“你們那裏也是這樣嗎?”傅靈魚和斛律也先靠在一起,兩匹馬齊頭並進。
斛律也先顯得極有精神,一臉的興奮之色,他搖頭說道:“我們那裏可不是這樣子,我們那到處都是草原,就連山上也唱慢了草。每當這個時候天山上的積雪融化,彙成河水流到草地裏。各種各樣的野花都在這個時節開放,你見過一眼望不到邊的紫丁香嗎?你見過整個湖泊周圍全都是野菊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