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廉價的理發店出來,瘦高男子甩了甩修剪過的黑發,又把帽子扣在頭上。理發師扭著胯捏著蓮花指追出來,望著男子帥氣的背影繼續發花癡。他說了很多話,很多不著邊際搭訕的話。男子置若罔聞,背著單肩包不疾不徐地走出這條小街。已經高高懸掛在天上的太陽晃著了男子的眼,他扯了扯帽簷兒,幾乎擋住了大半張臉。街邊販賣咖啡的小店窗口生意冷清,男子買了一杯不含□□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咂咂舌……
沒有狐狸煮的好喝。
“先生是來旅遊的?”旁邊做熱狗生意的大叔熱情地跟俊陽搭話。
俊陽接過熱狗付了錢默默轉身離開,老板看著手裏的錢幣,眉頭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抬起頭再去找男子,放眼看去哪還有半點影子。一大早的,老板生意正好卻匆匆地收了攤子。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老板越走越快,臉上浮現出激動甚至是狂熱的神情。
在維也納西麵的山嶺連接著南麵的冰河走廊,這個地區是維也納的葡萄種植區,站在山坡上望去,景色宜人,那是在大都市裏看不到的寬曠。俊陽獨自一人坐在山丘的草地上望著遠處天空上的雲卷雲舒,細數山腳下道路上駛過的車輛。他好像一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地坐了三個小時,忽然有了動作,身邊的鳥兒居然沒有被驚飛,蹦蹦跳跳繼續在地上覓食。
在山林間穿梭,很快就摸進一家葡萄園。葡萄種植園包圍著一棟四層高的天藍色小樓,像是綠色寶石裏鑲嵌了一塊兒藍色美鑽,恬靜而又純美。因為時節關係,種植園內的人並不多,隻有七八個婦女在勞作。她們唱著當地古老的歌謠,將鄉間的氣息渲染的更加濃鬱。
俊陽巧妙地避開了眾人的視線,靠近小樓的後院。後院非常寬敞,排放著晾曬葡萄的架子和一些工具,靠近圍牆的南麵搭建了不小的作坊,作坊門緊閉著,一把明晃晃的大鎖掛在兩個把手上,看上去被雨水衝刷的早已掉了本色。俊陽的速度太快,幾乎在眨眼間的功夫就到了作坊門口,解決了門鎖,閃身進如作坊。
他好像很熟悉這裏的一切,駕輕就熟地摸到最裏麵的一扇簡易小門。門裏的空間非常窄小,隻在靠牆的地方對方了幾把鐵鍁。俊陽蹲下來拂開地麵上厚厚的灰塵,摸索到圓形的鐵環,用力拉動鐵環,地下室的入口便顯露出來。
地下室積滿了厚厚的灰塵,那些黑色的冰冷的武器也一並沒塵封了數年。俊陽並沒有取走太多的武器,他隻拿走了一把格鬥軍刀、一把□□和兩盒子彈。將東西放在背包裏,按原路返回。莊園裏沒有人發現一位訪客來去匆匆,不知道過了多久主人家才會察覺恩人托管的東西竟然少了一些。
俊陽不想打擾任何人,安安靜靜的來,安安靜靜的去。回到那個山坡上,他回望了一眼美麗的葡萄園。僅僅是回望一眼的功夫,充滿了強大力量的攻擊直奔他的腦袋。高手之間光憑氣勢就能知道對方的斤兩,熟悉的令他不敢輕敵的攻擊氣勢讓俊陽全力反擊。
黑色的風衣下包裹了男人深不可測的實力。俊陽認得他,在國內的神秘黑衣男,他還有個搭檔,一個非常棒的狙擊手。這人怎麼會出現在維也納?跟蹤自己來的,還是一早就來了?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裏?
黑衣男沒有使用武器,徒手跟俊陽過了二十多招。俊陽察覺到這人的拳風裏沒有殺意,不免更加奇怪。一拳擋開對方的攻擊,他終於說話了,“你是誰?”
黑衣男猛地收住攻勢,站在距離俊陽約有五十米的地方。黑色的墨鏡和衣領將他的臉全部擋住,俊陽卻明顯感覺到他如刀鋒一般犀利的目光。黑衣男開口說道,“莊卓逸來了。”
對於黑衣男帶來的消息俊陽並不驚訝,那人要是不來反而奇怪。隻是,俊陽沒想到卓逸來的這麼快。
“帶他回去。”黑衣男又說,“這裏的事你們解決不了。不管是你是齊俊陽,還是狂徒。”
俊陽麵無表情地看了看男人,隻是看著而已。對方似乎有了齊俊陽已經石化的錯覺。
短暫的靜默過去,俊陽默不作聲地彎腰撿起地上的背包,轉了身不緊不慢地朝著遠處走去。黑衣男也不攔他,就這麼看著他走遠。須臾,從旁邊的一棵大樹後麵走出來另一個男子。這男子五官長的極好,眼角有幾條淡淡的魚尾紋,一雙審視的眼瞧著俊陽遠去的方向,不滿地說:“這性格也太悶了。”
“悶一點不好麼?”黑衣男的口氣裏略有幾分笑意。
男子白了他一眼,“比你還悶。”
時間:上午十一點三十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