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該摔死那個人渣!”但是琳娜明白,雷比特不會被摔死。
雷比特興奮的在尖叫。開著車,在車裏連續發出瘮人的尖叫聲。他的眼睛瞄著後方追上來的車輛,看的越多越是抑製不住心裏的亢奮。
那是狂徒。現在,他的眼睛裏隻有自己,不再有任何人!現在,他的腦子裏隻有自己,他的心裏隻有自己。那一槍沒有打中莊卓逸真是太好了。如果莊卓逸死了,狂徒會發瘋,無法控製自己的殺手不是最好的殺手。他需要的是巔峰狀態的狂徒,而不是一個因為失去摯愛而發瘋的狂徒。
兩輛追逐的車在城市裏毫無顧忌地撒起瘋來,猶如兩道黑色的閃電朝著郊外疾馳而去。
雖然雷比特興奮的忘乎所以,事實上,他始終與會場內的人保持聯係。耳朵裏的通訊器傳來手下的詳情報告,“我們死了七個兄弟,傷了四個。目標已經死亡,任務完成。老大,我們怎麼辦?”
“莊卓逸呢?”雷比特幾乎是顫抖著問。
那人說:“沒找到他。”
“你們走吧,在外麵快活幾天再回來。”
“是的,老大。”
跟雷比特彙報完情況,這人冰冷的眼神看向正用槍頂著他腦袋的譚小青,“你不用威脅我,我一樣會照做。我們都恨不得讓雷比特去死。”
譚小青挑挑眉,對男人的態度不予置否。男人冷笑一聲,說:“我可以無條件給你提供點線索。”
“無條件?”
“好吧,我想走。沒人願意死,是不是?”
“我可以放你。”譚小青說道,“但是要看你的線索夠不夠份量。”
男人自得地說:“雷比特早就料到你們會來,他是故意把狂徒引走。我知道在某個地方雷比特做了一個跟狂徒對戰的戰場。狂徒最擅長詭雷戰,雷比特想要打垮他。”
聞言,譚小青的麵色一沉,“那個地方在哪裏?”
“我不知道。”男人聳聳肩,“沒人知道。哦,或許醫生知道,他是負責把狂徒引來的人,我想他會知道一點。”
譚小青的臉色非常差,招呼身邊的同伴看好這個男人。隨即,他急忙離開,不知道是去聯係俊陽,還是卓逸。
當晚零點十分,在位於南麵無人光顧的林間,一輛車狠狠地撞在一顆大樹上。因為撞擊力過大,裏麵的氣囊彈了出來,雷比特用匕首刺破了氣囊,極快地下了車,朝著林子裏跑去。
這個林子與手工男人的林子不同。這裏更顯的陰森荒涼。這是雷比特煞費苦心找到的戰場,經過他精心的設計,足夠詐死一百來人。那麼,狂徒,你能做到什麼地步?你能殺了我嗎?我真期待。
雷比特能夠聽見後麵不遠不近的腳步聲追來,他特有的行動路線、經過精密計算的奔跑速度,足夠讓後麵的人無法開槍射擊。這還不是地方,不是能夠讓狂徒發揮所有本事的地方。
最後,雷比特跑到一片較比茂密的樹木之中。飛快的隱藏好身形,聽著、等著、讓他亢奮不已的那一刻。
快了!再有一分鍾,狂徒就會踩中自己的地雷,他一定想不到自己在這裏設下埋伏。來吧,我不信一個地雷就能殺了你,你一定會讓我看到最好的殺手是什麼樣的,如果沒有,那我真的會一刀一刀割下你身上所有的肉!
忽然!
追上來的腳步戛然而止,距離第一個地雷還有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雷比特一愣,隨後露出更加瘋狂的表情。
“嗨!狂徒,你怕了嗎?”雷比特竟然出聲挑釁,“你怎麼不追了?是怕我嗎?”他狂妄而又興奮地大叫著,“狂徒,我太愛你了。愛的想要把你做成我的收藏品。你會喜歡我的衣櫃的,我願意為你準備一個純金的衣櫃,把你掛在裏麵。”
不管雷比特如何叫陣,隱藏在完全黑暗中的人始終沒有回答,也沒有任何動作。雷比特停不下來,好像每一個侮辱狂徒的字都讓他品嚐到無與倫比的快/感。
或許是因為叫嚷的過於用力,他的喉嚨覺得幹燥痛癢,咳嗽了幾聲,更加覺得不舒服。雷比特下意識地揉了揉脖子,繼續挑釁那邊沒點反應的狂徒。他開始用卓逸來刺激對方,說著讓人惡心的話,幻想著狂徒死後如何虐待莊卓逸。這個辦法起效了,幾顆子彈從黑暗中而來,打到他藏身的樹幹上。
對決,拉開序幕。
隱蔽、躲藏、扣動扳機、誘惑對手進入自己的展區。在密如雨滴的槍聲中夾雜著咳嗽聲。雷比特滾落在一個事先挖好的深坑裏,快速地換了彈夾。期間,他咳嗽的更加劇烈。
這是怎麼了?該死的!他從來不會生病,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咳嗽了?猛然間,雷比特的眼睛瞪的溜圓。這不是錯覺,從喉嚨到胃部,火辣辣地燒灼感……
噗的一聲!溫熱的血從嘴裏吐了出來,把雷比特的下巴染的通紅。雷比特驚恐地卡住自己的脖子,身體痙攣,死死地靠在土坑邊緣。他知道一些中毒後急救的方法,割開自己的腕脈,放血。但是,刀拿不穩,手抖的厲害,視線愈發模糊……
“不用費事了,這種毒可以在兩分鍾內要了你的命。”
聽到狂徒走來坑邊,雷比特極盡艱難地抬起頭。這一眼,讓他怒火迸裂。
為什麼不是狂徒?
雷戰站在坑邊,俯視著即將死亡的雷比特,“一直都是我在追你。俊陽,他打碎第一盞燈後就離開了會場。”
“不……不、可能。”雷比特每說一個字就要吐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