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十。
蕭桓騎了高頭大馬親到定遠王府迎娶攝政王義妹寧和郡主,大紅花轎停在門外,鑼鼓喧天,花錦樓中傅雲珠正梳妝,淩王妃含笑坐了一旁看花朝為她插釵,赤金飛鳳簪簪在發髻正中,高高揚起的鳳嘴銜了紅寶石流蘇垂在眉宇之間,越發襯的肌膚明豔,如琉璃窗外開的爛漫無邊的桃花般婀娜多姿、嬌豔動人。
:“吉時已到,請郡主上轎。”外頭司儀官叫道。
傅雲珠緩緩起身,在凝翠的扶持下向淩王妃跪拜下來:“母親。”
:“快起來。”淩王妃扶了她起身,將手中一個花梨木匣子遞在她手上,和煦笑道:“外頭都是你王兄為你備下的嫁妝,這些是母親與你的,日後要多回府看母親。”
傅雲珠又轉過臉兒,嘴角掛著笑意,眼中卻含了淚水向花朝跪下:“姐姐。”
:“隻盼你夫妻恩愛,白頭此生。”花朝挽她起來。
傅雲珠隻不肯起身,笑著掉淚:“若無姐姐,便無雲珠今日,姐姐大恩,雲珠無以回報,姐姐請受雲珠一拜。”
說罷,畢恭畢敬磕了頭才起。
螢兒捧來大紅蓋頭,淩王妃接過蓋在傅雲珠的頭上,喜娘上前攙了她出去,花朝扶了淩王妃跟在後頭送她出門,一路上喜樂繞耳,王府內冠蓋雲集,眾人爭相上前,隻為一睹攝政王義妹出嫁的風采,尚未梳髻的孩童們在春色如許的園中奔跑嬉戲,稚氣的笑聲驅散離愁。
正門外。
金章華綬,王冠熠熠的淩徹與身著大紅吉袍的蕭桓並肩而立,隻是,淩徹一臉的意氣風發,而蕭桓卻平靜的恍若這一切都於己無幹。
:“新娘子出來了,新娘子出來了。”孩子們拍手笑著叫道。
淩徹負手含笑不語。
花朝持了傅雲珠的柔荑親交予蕭桓手上,凝神道:“妹婿,雲珠從此就交給你了。”
:“是。”蕭桓聞言身子一震,半晌方斂眉道。
司儀官高聲唱道:“新娘子上轎了!”
蕭桓將傅雲珠送入轎中,對淩徹與花朝拱手一禮,翻身上馬領著浩浩蕩蕩的花轎向蕭府走去,淩王妃目送轎子漸漸遠去後便在侍女的攙扶下回了靜苑,唯有花朝依舊站在門外。
:“在想什麼?”淩徹立在她身後淡淡道。
花朝微笑道:“一個女子的一生,大抵成親那日是最美好的光景吧。”
:“過兩日便是你的生辰,去西山別苑如何?”淩徹疏朗笑道。
花朝回頭瞥了他一眼,隻道:“這幾日為著雲珠出嫁,忙的昏天暗地,母親亦很是辛苦,再者,好不容易去舒散舒散,自然要住上十天半月的,可三日後雲珠回門,再過幾日流光出閣,又何苦來回奔波,年歲漸長,我也不願過什麼生日,罷了吧。”
:“你該知道,我拿定了主意的事情,是萬萬難以更改的。”淩徹蹙眉道。
花朝垂眸怔忪片刻,幽幽道:“你放心。”
淩徹見她如此,心下不忍,正要說些什麼,卻見螢兒匆匆趕來。
:“公主,月姑姑傳話出來,說太後身子不好,早起傳了太醫把脈,請你晌午務必進宮。”
花朝忙道:“要緊嗎?咱們這就進宮去,你去回母親一聲,好好說,別嚇到她老人家,還有,去帶了琛兒來,早些日子他便吵著要入宮瞧皇上。”
螢兒應著去了。
:“前些天榮親王聯合諸王上書,要求皇上臨朝。”淩徹忽想起什麼。
花朝驚愕道:“璟兒不過才三四歲,便是不上朝亦說的過去,皇叔們究竟意欲何為?”
:“想必是要拿皇帝癡傻來大做文章。”淩徹冷冷道。
花朝心內一緊,下意識道:“這要如何是好,若百官得知,隻怕對你很是不利。”
:“還是為我擔憂了?”淩徹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不由揚眉而笑。
花朝瞪了他一眼,跺腳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玩笑。”
:“我自有法子。”淩徹誌滿意得,笑著安撫她。
琛兒身著明藍親王錦袍,頭上束了藍寶石抹額,遠遠走來,規規矩矩行禮道:“姑丈,姑姑。”
:“恩。”淩徹淡淡應道。
琛兒頎身玉立站在一旁,雖身量不足,到底王子皇孫,半大的人兒卻天生的氣度雍容,不急不躁,連淩徹都不止一次對花朝誇讚他沉穩淡靜,諸皇孫中隻他一個拔尖出挑的。
轎子已備齊。
:“咱們這便去了。”花朝握了琛兒的手對淩徹道。
淩徹點頭,又道:“轉告太後,明日我再去問安。”
花朝一愣。
這些年淩徹與嵐溪幾乎從不相見,怎麼好端端想起問安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