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自己對皇上說!”趙卿把小鄒子拖進屋裏,小德子在後麵跟著。 “說什麼?”弘曆一臉的期待,“有什麼話要對朕說?” “你說!”趙卿喝道。 “稟皇上,”小鄒子欲說不得,欲罷不能,“這……” “有什麼話就說,朕赦你無罪!” “稟皇上,回疆大小和卓要叛變!”小鄒子一口氣快速說完,便把頭深深地低了下去,不敢看弘曆的臉色。 “哦,你怎麼知道?”弘曆並沒有大家設想中的那樣會先大驚失色,繼而勃然大怒,而是一臉的平淡。 “皇上,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們已經叛亂了?”趙卿代表那倆發出了疑問。 “嗯,定邊將軍兆惠發來的急報說小和卓在葉爾羌殺掉了我軍招撫副都統阿敏道,而且自立為巴圖爾汗。其實他們已經在今年年初就已經參與阿睦爾撒納叛亂,是被清軍圍剿逃竄到葉爾羌的。阿敏道是前去招降的,誰知大小和卓詐降,損失了我朝一員大將!”弘曆說著有些嚴肅和震憤。
“皇上都已經知道了……”小鄒子對趙卿小聲說道。 “你們怎麼知道大小和卓叛亂的?”弘曆轉過身來問他們,“此事朕並沒有在朝中公開,除了軍機處的一班大臣,好多些大臣都不知道,你們怎麼聽說的?” “呃……”趙卿搶先說道,“臣妾是瞎猜的,臣妾猜那小和卓把香妃送進宮來說不定是想迷惑皇上,以為他們是對我大清甘願臣服,而私下招兵買馬,欲圖叛變。” “你怎麼會猜的這麼準呢?” “臣妾,臣妾聽說那大小和卓都不是什麼好鳥,很有野心,一直想鬧獨立,自己當汗王,是典型強硬的民族分裂分子。” “愛嬪說得沒錯。隻是這兄弟倆,尤其是小和卓霍集占,為人奸猾,頗有心機,剛被我軍救出時還表現得心悅誠服,接連向天朝進貢,但阿睦爾撒納兵敗逃到伊犁後,他們就開始與清朝分庭抗禮。小和卓是伊斯蘭回教的精神首領,所以他的言行蒙蔽了不少回民。” “香妃就是被他給蒙蔽的。” “你說什麼?”弘曆怔了一下,問趙卿道。
“香妃受小和卓欺騙,還以為是皇上您垂涎她的美色,強行要把她充入後宮,不然的話就要對小和卓和回民不利。香妃一直以為小和卓是為了民族大義,忍痛把自己送到了京城。香妃和小和卓本是恩愛夫妻,遭此變故,又受蒙騙,所以香妃就對皇上您心有怨恨。” “香妃竟然一直這樣看待朕,朕在她心裏竟然是這樣一個卑鄙的小人!小和卓這樣利用她,她還要衷心於他,真是辜負了朕對她的一片心意!”說著弘曆激動了起來,連眼睛都紅了,“吳書來,吳書來!” “奴才在!”吳大公公慌忙從門外衝了進來。 “傳朕禦旨,將香妃降為常在,即日移居乾西!” “皇上……”眾人準備勸但又不敢多說。 “皇上!”趙卿尖叫一聲,扶住弘曆。 “徐太醫,皇上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暈倒?”皇太後鈕鈷祿氏坐在座榻上焦急地問道。
徐太醫輕輕地放下弘曆的手臂,慢慢地轉過頭來,大家驚愕地發現他一臉的慘白和虛汗,徐太醫全身哆嗦著,“唰“地一下跪到了地上:“太後娘娘,皇上他……是……是……” “是什麼?”太後大聲喝道,“快說!” “是……‘錦繡’!”屋裏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大家好像都一臉的驚恐,好似正在看《午夜凶鈴》裏貞子正從電視機裏爬出來。 “‘錦繡’?徐大人,您沒看錯?怎麼會?”太後一臉的不可置信,“您是不是診錯了?” “微臣惶恐,皇上的症狀正與當日永璉太子的症狀相符。”徐太醫確實誠惶誠恐。 “什麼‘錦繡’?”一片鴉雀無聲中趙卿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錦繡’是什麼意思?”趙卿確實不明白,這麼吉祥喜慶的一個詞為什麼會讓大家這麼恐慌緊張,屋內的氣氛死一般的沉寂,但更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股驚天動地的爆發潛力正在迅速醞釀聚集。 “就是……”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太後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打斷了徐太醫的回答,“都回吧,回去了都不要到處亂說,否則哀家可要家法處置了!” “是!”屋內一片鶯燕嬌吟。 “屋子裏人多了不好,都回吧,都回吧!”太後平靜地擺擺手,“皇後留下,你們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