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跟卿姐我打交道自然不會虧待你,”趙卿說著還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這回雖然你殺不了我,但你回去也好交差,”趙卿把信封交給他,“說到底,你還幫了我的大忙呢!那宮裏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皇上也不算是個暴虐的昏君,或許會顧及夫妻之情,不會殺我。但好歹我也從此遠離宮闈,所以淳妃也不必有什麼顧忌和煩惱了,這樣豈不是皆大歡喜?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那人還想說點什麼,趙卿指了指外麵的天,“你還不走啊?要等到天亮了、人來了你再走啊?”那人便毫不遲疑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卿姐,你……”小德子都不知道說些什麼,“你寫的,皇上看了真的會發怒的。” “所以我們要想辦法趕緊進宮。
” “進宮?”小鄒子以為自己聽錯了,“你還進宮幹什麼,找死啊?你那會又說要回武漢,又是罵皇上,你到底是要幹嘛?” “你不知道?”趙卿小小地詫異了一下,“你不知道還跟我應和個什麼勁兒?” “我怎麼知道你到底要幹什麼?”小鄒子一臉的肯定,“我隻是覺得,你說的話、做的事肯定是有你自己的道理的,所以就應和著你唄!” “好樣的,幹得不錯!”趙卿拍了下他的肩膀,“你還算聰明,我確實是有道理的。剛剛那些隻不過是權宜之計。”趙卿從袖子裏抽出一張紙。 “這是什麼?”小鄒子問著,拿過來跟小德子一起看。 “惇妃的罪證。”趙卿輕飄飄的說道。 小鄒子和小德子迅速地看了一遍,小鄒子眼睛都瞪圓了:“你把惇妃故意逼你出宮和今晚的事都寫了下來!這……這不是剛剛那個刺客的簽字嗎?” “簽字?”小德子愣了一下,“我看一下……” “沒錯,就是那個家夥親筆寫的。”趙卿得意地說道。 “可是他剛剛不是簽在《罪己表》上麵的嗎?”小鄒子很詫異,“怎麼這惇妃的狀詞上也有啊?” 趙卿笑得如同清晨的喀納斯湖一樣神秘和詭異,讓倆人把耳朵湊近了,開始嘀嘀咕咕地給倆人揭開困擾著他們的謎團。
“原來如此!”那倆恍然大悟,“高!實在是高!” “那當然了,卿姐我可是多次被部裏評為‘先進個人’的!沒有兩把刷子能在道上混嗎?” “隻是我不明白,”小鄒子補了一句,“幹嘛不直接把他送到官府,搞這麼麻煩……” “這你就不知道了,”趙卿分析道,“我可沒那麼傻呢!要是把他送到官府,就他那個牙關緊閉的勁兒,他要麼打死也不說一個字,要麼就會一口咬定是我要陷害惇妃。硬說是我逼他說是惇妃要害我的,咱們這兒又沒什麼證據,要他真的那樣說了,咱們不就有口說不清了?那樣的話,淳妃那丫的還倒成了無辜的了。” “還是你想得周到!”小鄒子點著頭讚同,“難怪你每次行動都一抓一個準,連老巢都一鍋掀了,‘黑玫瑰’還真不是蓋的!” “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小德子問道,“如果那刺客把《罪己表》交給惇妃,惇妃一定會拿給皇上看的,那樣的話,皇上肯定會發脾氣的,說不定在你指控惇妃之前就把我們給砍了。” “所以我們要趕緊想辦法進宮,至少不能再呆在這裏了。”趙卿想了一下,“再過幾天是皇後千秋節,聽說太後請了天橋戲班進宮唱大戲,明早就提前進宮。我們可以使幾個錢,夾在戲子們中間混進宮去。
等進了宮,再去找皇上說明實情。” “皇上會聽你說嗎?”小德子一臉的擔憂,“要是皇上氣糊塗了怎麼辦?” “皇上那麼開明,沒那麼糊塗,”趙卿肯定得自己心裏都沒底,“再說我那麼賢惠,他就是腳趾頭丫子都不會相信我會那麼罵他。” “那,這樣的話,”小鄒子說道,“等天一亮,我就去天橋戲班子找他們講講去,現在我們還是趕緊地離開這兒吧!” “你的功夫不是挺厲害嗎?怎麼連三個愣頭青都擺不平?事兒都讓你給辦砸了,幸好你拿回了這個東西,不然的話本宮可要重重地罰你。” “惇妃娘娘要罰奴才,奴才絕不會有怨言。
”晉忠跪趴在地上。 “好了,好了,起來吧!”惇妃扶起他,“誰也沒有料到那三個還會功夫的,那麗妃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功夫倒還挺厲害。這事你也辦的還算不錯,撿了條命回來,幹姐姐我也算是謝天謝地了。尤其是還帶了這麼個東西回來,這可比殺了她還受用。她要真是得了天花死了,皇上還會老想著、念著她,可要是皇上看了這個,還指不定要氣成什麼樣子呢!”淳妃似乎看到了弘曆勃然大怒的模樣,嘴角不禁浮上一絲微笑,“也不知道這麗妃一天到晚腦子裏到底是想了些什麼,總是做些讓人捉摸不透的事,還寫個什麼《罪己表》,放著榮華富貴不要,要回老家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