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櫻桃……” “太和府除了每年春日上貢櫻桃鮮果,還會於中秋上貢蜜漬櫻桃。今年,宮裏多了愛妃這麼個櫻桃大戶,朕隻不過是要求太和府將蜜漬櫻桃改為連續上貢罷了!”弘曆一臉無辜狀,“要說唐王之舉,真是浪漫,可朕不敢啊!” 趙卿實在忍俊不禁,見愛妃被自己的搞笑天分感染了,弘曆愈加賣萌起來:“這不,連愛妃都不配合,還批評朕,真是好心沒好報!” “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臣妾不能做楊貴妃,皇上也不能做唐明皇!”趙卿安撫著弘曆,“皇上不能學唐明皇的昏庸,臣妾也不能學楊貴妃的專寵。若皇上同意臣妾的話,就不能偏心……” “不是吧?”弘曆的表情更加無辜,“給愛妃送點櫻桃,朕就偏心了?冤不冤啊?” 趙卿噗嗤一笑:“給嘉妃也送些吧,永瑜也愛吃櫻桃,省得那小家夥每次都眼巴巴地從臣妾宮裏蹭。” “你啊,還真和小孩子混一起去了!”弘曆刮了一下愛妃的鼻子,心裏像一顆透亮的蜜漬櫻桃,“好!” 人一旦飛黃騰達了,家裏的雞犬都能跟著升天,甚至連不認識的阿貓阿狗都開始圍著自己轉了。
李公公領著內務府的雜役們給各個宮裏分發新到的蜜漬櫻桃:“這是麗妃娘娘勻給大家的!”深明道理的後宮們不免要當場表示一下或是感激或是受寵若驚的感情,包括向來寵辱不驚的令貴妃:“這櫻桃可是皇上為麗妃專門要求安徽進貢的,麗妃妹妹能將心愛之物分給大家。足見妹妹為人寬容仁愛,本宮該回贈些物件,聊表心意。” 而嘉妃就不一樣了,李公公是這樣一本正經地告訴嘉妃的:“麗妃娘娘知道九阿哥也愛吃櫻桃,便專門跟皇上說,要送些過來。往後,地方上貢了,內務府就會送些過來,也不必勞煩麗妃娘娘親自派人送來了!”但還是被嘉妃翻著白眼給鄙夷了,盡管永瑜在額娘身後自顧偷著樂。 弘曆到上書房調研指導工作的事,並不是以每日清晨《紫禁城之聲》頭條的形式傳到儲秀宮的,而是皇子團以一線工作者的身份報給趙卿的。 “皇阿瑪問了朱師傅咱們最近的學習情況。”永琪向趙卿報告一手消息。
“怎麼樣?朱師傅怎麼說?”趙卿很是關心,畢竟,弘曆此次調研的結果與自己脫不了幹係。 “當然好啦!”永璿得意洋洋地說道,“朱師傅說咱們如今比以前精神頭兒和勁頭兒更足了,記性也比往常好多了。不懂就問,見地和學識也有了不少的長進!” “是嗎?”趙卿似乎比皇子團還高興,“那你們皇阿瑪聽了還不得樂死?” “那就不知道了,皇阿瑪就點了點頭,沒有表態,後來我們就出來了。”永璉有些失落。 “別灰心,皇上心裏肯定是很高興的,不過是怕你們驕傲了,便沒有在你們麵前表現出來。”趙卿安慰皇子團道,“要是皇上不高興,怎麼會特地準你們一天假呢?” “是皇阿瑪說朱師傅身子不爽,便準了假。”永璜解釋道。
“朱師傅是得了老年綜合症還是咋了,怎麼動不動就身子不爽?” “哪是身子不爽?定是心裏不爽!”永琪挖苦道,“肯定還是因為咱們玩牌這事不爽,天天說咱們不務正業,專聽些歪門邪說。” “啊?”趙卿吃了一驚,“他這樣說?不會在皇上麵前也這麼說吧?本宮情何以堪啊?” “要真這樣那就完了。”永琮表示出極大的擔憂。 “那就是朱師傅不對啦!”永璿義憤填膺道,“娘娘教我們玩牌前,咱們哪來這麼高的精神頭兒?” “呃,這……”趙卿有些汗,不知道永璿這是在褒揚自己呢,還是在貶斥自己,“話可不能這麼說。” “本來就是嘛!”永璋補充道,“若不是咱們輸了,娘娘罰咱們背書,咱們哪會知道那麼多東西?每日盡是些經史詩詞,乏味死了!” “嗯!”永璟附和道,“我喜歡被娘娘罰背書,不喜歡背給朱師傅聽!” “我也是!”永琰也摻和了進來。 “可是,”趙卿試圖穩定一下現場情緒,“牌打多了不好,你們皇阿瑪雖然沒有怎麼說,但明擺著是不支持的。
” 很多事,都是許多條例規定不允許的,但偏偏卻被允許了。比如,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反正儲秀宮的場子是再次拉起來了,天知道是怎樣拉起來的。但過程是離奇的,結果是必須的。 延禧宮的人來的時候,儲秀宮裏的氣氛已經達到了足以令小雲姑娘目瞪口呆的熱度。盡管延禧宮使者表現出不可理喻的神情,但趙卿還是十分熱情地接待了來者:“貴妃姐姐可真是客氣,那些櫻桃是皇上同意分發的,本宮其實沒使上什麼勁兒。貴妃姐姐竟還送了這麼多海鮮過來,這叫本宮可如何擔當得起啊?” 小雲很喜歡麗妃的謙虛客氣,也私下理好了相關的對策:“貴妃娘娘說和娘娘您是自家人,自家人就不能這麼客氣。貴妃娘娘還說了,妹妹能把心愛的櫻桃送給姐姐,姐姐就得把好吃的、好玩的也給妹妹。” “這話說得在理!也是這麼回事兒。”小雲身後的永琪乘機使了個眼色,讓趙卿停止客套。趙卿也便不準備再與小雲糾結,“那這些海鮮本宮就先收下了,得空本宮便去延禧宮和貴妃姐姐說會兒話,你就先回去吧!” 小雲應了一聲,便抽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