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崇業拉開窗戶,遠遠瞧見進村的道路塵土飛揚,立馬回身對屋裏人說:“我出去看看情況,你們先躲好。”
謝大哥一把扯住他胳膊,“等我去!萬一鬼子是衝我來的,我自己出去,不能再連累你們!”
“什麼節骨眼了,可別給我找事了。你們先等著,我探下情況馬上回。”許崇業搶先出了門。
留在屋內的沈紫和夏芳芝麵麵相覷,坐立不安。
謝大哥回到父親榻前,也不說話,低著頭默默流淚。好一會兒,他開始自言自語:“我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麼用處?誰的仇也報不了。救我幹什麼?幹什麼!”
他負氣地抽自己,才拆線的嘴唇滲出血來。沈紫嚇了一跳,趕忙阻止他:“謝大哥,人活著就得有盼頭。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整明白,你光作踐自己又有什麼用?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她在屋裏找出一塊還算幹淨的布,順手遞給他。等人慢慢冷靜下來,這才說道:“其實還有件事。謝伯之前在我家當過一個花盆,哪天有機會我拿給你。畢竟是謝伯的遺物,還得你收著。”
一聽到花盆,謝青鸞的哥哥忽然緊張起來,“原來那東西在你那兒!我父親臨時前,說過花盆當給了姓沈的人家,還讓我去尋回來。我心想,又沒個具體的地址,哪裏去找。沒想到,竟是在你那兒。”
“也是緣分吧。”
“東西還是沈小姐留著吧。既然當給你了,理當歸你所有。更何況我現在身無分文,拿什麼贖?”
沈紫擺手,“這話見外了。當初我肯收下謝伯的花盆,不過是救人於危難,值當就好。既然謝伯已經不在了,物歸原主也是應該。”
謝大哥思忖了片刻,正色道:“其實這個花盆其貌不揚,卻藏著與珍寶有關的秘密。”
沈紫微征,心裏是不信的。
“具體什麼因由,我也不是太清楚。這物件是我爹早年收回來的。那個鑰匙也給你了吧?”
她頜首,“是給了我。”
謝大哥繼續回憶:“那上麵有幾朵花,其中有個花蕊可以打開,裏麵是個鑰匙孔。聽我父親說,花盆藏著的才是真正打開紫重樓的鑰匙。”
“紫重樓?”
“說是古代有個公主殺了自己的駙馬,然後把駙馬的頭顱用珍寶裝飾,運回原籍,藏在一個叫紫重樓的樓頂。我父親也是聽人那麼說,又考證過一些古代縣誌,確實有個紫重樓。但是年代太久,地點已經無從考證。原主人說和紫重樓有關的線索,就在那個花盆裏。”
沈紫越發質疑,“可是我看那個花盆,年代不算太遠,怎麼也不會是古代流傳下來的。莫不是,謝伯被人誆騙了?”
“這個原主人解釋過,是後人為了把秘密藏起來,單獨做了一個不起眼的花盆。其實這些傳說,我是不信的。不過既然在你那兒,我還是得告訴你。對我而言,父親和妹妹都不在了,留著遺物又有什麼用?”謝大哥想得很透徹,這些都是身外物。
沈紫自然理解他,剛要說幾句客套話,便見許崇業神色慌張的跑回來。他一進屋,空氣也仿佛變得凝重。
“鬼子開始搜村了!說是村裏窩藏了逃犯。”
“我出去!”謝大哥自告奮勇的站出來,一心想跟鬼子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