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聚會二(1 / 2)

還是沈紫極力挽留,四人一同回到病房再坐會兒。

其實許崇業心裏明白,沈紫是想拉近他和司信的關係。就目前的觀察來看,司信的品相氣質確實不差,又懂得分主次。沈紫和他們交談,司信一直默默旁聽,偶爾搭腔幾句,不叫人覺得占了主角,也不會忽略他。

有個細節許崇業很介懷,夏芳芝幫沈紫分沙果和自帶的巧克力。吃到後來司信會遞給沈紫手帕,還囑咐她大病初愈適可而止。大男子如此細心,按照往常許崇業最是容不下。東北爺們哪個能這樣伺候人的?豈不是縱壞了媳婦,還叫外頭的人笑話?設若從女子立場看,他卻算是個知情識趣的男人。無疑比外頭是個人物,灌點白的回家隻會打老婆的強。

許崇業有那麼點不甘心的反思,沈紫明知道對方是日本人,還能與他交好。說明無論男女都需要互相尊重,平等相待。大多數人,或者說當今的社會總認定女人不需要體麵,也不該具備思想,當成奴隸來馴養。人的心是壓製不住的,尤其是感情。

“想起有位去東瀛留學的好友,回來誇日本社會開明,女人溫婉乖巧。即便是男人不對,哪怕動了手,日本女人也會先鞠躬道歉。倘若是真事,也不怪乎那些文人去了日本都會尋個當地的情人。”許崇業說給司信聽。

夏芳芝和沈紫聽到這話直搖頭,很是抱不平。

鷹司信平沉吟道:“在男權當道的國家,女人的地位永遠是從屬。不光日本,亞洲國家都是如此。而日本的女子,確實最懂得隱忍,有時卑微得讓人心生憐憫。如果把這股憐憫當成垂愛,無非刺激了男人的保護欲,仍是把自己當成女人的救世主。然後在友人間四處吹噓,覺得日本女人如何如何好,彼此如何情投意合。其實,精神上不能達到的平等,感情與相處永遠都存在高低。”說完,他溫柔地笑了一下,讓人幾乎忘記先前出自他口的犀利言論,“這隻是我一點愚見,好像說得太消極了。”

他並非賣弄,偏偏他的不刻意招來在場兩位女士強烈的認同,還有好感。他並非賣弄,偏偏他的不刻意招來在場兩位女士強烈的認同,還有好感。沈紫不屑說,眼裏滿是笑意,還感染了挨著坐的夏芳芝。與沈紫發自內心的笑容不同,夏芳芝的眼神裏還多了一點失意。

許崇業轉著手裏的沙果,若有所思地說:“有時我在想,女子的隱忍是否也是一種自我放逐?因為默認了男性社會的律條,所以才妥協才遵從?光同情確實不夠,同情隻會縱容,讓女人繼續安於現狀。談解放?歐洲的女性上世紀已經抗爭過,即便投入大獄還能絕食堅持。當中也經曆過無數次失敗,可是每次失敗都能喚醒一點共鳴和正視。可是回來看看現在,你覺得日本女人最懂得隱忍。我倒覺得連強加於身的不公平都能默默吞下,她們也是幫男人禁錮自己的幫凶之一。公平來說,中國也是如此。值得慶幸的是,可以獨當一麵的女性慢慢多了起來。我也不知道這些話,你能理解多少。不過是閑來交流,別傷了和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