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覆盆之冤一(1 / 2)

“我再問一遍:你最後是跟誰一起出來的?”

“是、是鷹司信平。”

“當時房間裏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

“這把匕首是鷹司信平的嗎?”

“是。”

“你逃走的時候,金文輝還活著嗎?想清楚再回答。”

“我,我不清楚……”

“再問一遍!你逃走的時候,金文輝是活著還是死了?”

“我,”夏芳芝緊張地抓住椅子兩邊,指甲已經在上麵劃了無數個來回。她不明白為什麼審訊室會在地下,好像專門為她這種嘴硬的人另辟的角落:陰暗、潮濕、森冷。

對麵的警察還不停拽著領子,顯出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人,那隻在掌中攪來攪去的警棍還留著上個犯人受刑的血跡。他沒明說,卻故意指了指隔壁傳來慘叫聲的房間,嗬嗬笑著:“我勸你還是說實話。”

“要什麼、什麼樣的實話?”她攥緊拳頭,戰戰兢兢地問。

警察棍子狠狠敲在桌上:“金文輝是不是鷹司信平殺的?說實話!”

他突然的喝斥令夏芳芝猛地一顫,抽泣的動靜越來越大。正當警察不堪其煩,伊藤清司卻推門進來。

他的態度與旁人截然相反。非但不討厭夏芳芝的哭聲,相反會側坐在她對麵的桌上,彎著腰采用平視的目光看著她,就像是朋友間的交談。

“一定很害怕吧?哭出來就好了。”他掏出一塊帕子,主動替夏芳芝擦去淚水。即便她驚嚇的拉開身,他仍是微笑以對。隻是話音一轉,他所能給與的友好極之有限。

“雖然我有體諒你的心,還希望你也配合我的工作。”他挺直腰,接過警察遞來的供詞,隨意翻閱過後,似笑非笑地坦言:“要你回憶起那天的事,確實殘忍了點。可是夏小姐應該知道,人命關天,可容不得閃失。”

夏芳芝攥在身前的雙手,握得更緊了,“我知道。”

她的膚質並不白皙,卻如緞子般富有質感,倒讓伊藤清司不由念起年輕的好處。他訕訕笑著,俯下身,總算看清她胸口一枚細長的校徽:“哦,芸竹學校的學生啊。貴校可真是人才濟濟。宮崎校長還好嗎?”

夏芳芝詫異地抬起頭,眼神頃刻間黯淡下來。她似乎有了些反應,卻好像那不是她張的嘴,不是她要講的話,卻經由她不夠緊的牙關飄了出去:“您,您也認識宮崎校長嗎?那麼請您相信,我、我沒殺人。”

“我當然相信你沒有殺人。”他眯著眼,仿佛已洞察一切,“可是不還原真相的話,你也是同謀。不想讓你的老師失望吧?那麼告訴我,你走的時候金文輝死了嗎?不要回答什麼不知道、不清楚,直接告訴我是或不是。”

“我,”夏芳芝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她耷拉著腦袋,兩隻手緊緊拽住頭發,躊躇難言。直到她聽到伊藤清司合上供詞,驀然抬起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