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道觀屋簷上的紫重樓和殿內的紫重樓,究竟有什麼意義呢?”從線索來看,沈紫還真瞧不出有何必要。
毓啟隨口說:“興許是為了吸引咱們過來?”
聽到他們交談的許崇君忽然插了一句:“你們說的若是茶花,我倒是在書上看過,這種花狀若繡球。暗室那兩朵雕刻的,看上去像是單苞,略單薄了點。”
這話著實提點了全然不懂花的沈紫和毓啟,他們相互對望,心有靈犀地同時跑回側殿暗室,仔細查看兩朵花。發現花體下方有些斷斷續續的紋路,或許是需要聚成一朵才能顯現。毓啟力氣大,又是推又是拉,就是撼動不了石花半分。
“不對不對,肯定不能使蠻力。”沈紫一邊叫停,一邊趴在地麵上,用手指來回敲擊地板,想聽出哪裏的聲音不對。結果傳進耳朵的全是毓啟的笑聲,惱得白了他一眼:“再笑你來想招!”
毓啟彎下身,用手帶走她鼻尖和麵頰上的灰塵,“這種事不該你來做。女子就是女子,該柔的時候別硬撐著,剛強慣了就惹不來男人的疼惜。我是怕往後苦了你自己。起來吧!”他拽她起身,“還是我來!”他耳貼地,繼續沈紫之前的工作。
一聲又一聲的叩擊,在寬闊的暗室接連響起,一次次衝撞著沈紫本就迷惘的思緒。她掩飾性地用袖子擦麵,目光不經意地遊走在他身上,最後竟盯住衣擺的花紋發怔。須臾,隻聽毓啟一聲吆喝,發現他找到聲音最異常的位置,已經觸發了機關。石花的底座突然從地上彈起半個指甲蓋的距離,輕鬆地拿了出來。
他們如法炮製,將兩朵石花拚在一起,果然之前的紋路聯係起來,但還是有些缺失。沈紫靈機一動,直指道觀上方,暗示屋簷還有兩朵。翻牆毓啟勉強能行,翻屋脊可就不在行了。他抬頭看,少說也有好幾米,又沒個梯子如何爬上去。後來求助許崇君,對方也想不到招。
許崇君突然想到道長封起來的院子,興許那裏有方法上去。
說封起來,其實上了鎖的鐵門早已喪失防禦的作用。毓啟與許崇君稍使些氣力,便將鐵門從牆上踢走。裏麵除了一棵半死不活的老樹,並沒有利於攀爬的工具。
“這麼一棵樹,道長犯得著封院子嗎?”許崇君圍著老樹打轉,百思不得其解。遠遠旁觀的梅小姐沒吭聲,隻是若有所思地打量側對自己的毓啟,似乎有話想問。但見沈紫風風火火地跑來,便自覺地退至一旁。
沈紫從坍塌的圍牆邊找來幾塊爛木板和磚頭,疊加在老樹根下。看出她意圖的毓啟皺起眉頭,說:“小丫頭,你可別把自己當小夥子使。太危險了。”
沈紫笑著回嘴:“沒事。積雪的天我還爬過呢,這麼點高不礙事。”
“那也不成。”他不依,轉頭去看不知何時溜回院門口的許崇君。
許崇君交握的雙手縮回袖內,一副事不關己:“可別瞅我。我的手隻捧得起書,別的幹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