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招親第二輪比賽(1 / 3)

[畫外音帶字幕]奧運會期間,希臘首富薩馬拉斯舉辦的第二輪“勇敢者”比賽開始。

雅典古鬥獸場內,橢圓形高看台上坐著薩馬拉斯,他左邊坐著女兒格拉斯,右麵坐著妻子維比婭,二十多名持長刀的衛士威嚴地站在他們的兩側,薩馬拉斯背後的高牆上斜掛著兩把劍,正中間掛著一個大鍾。鬥獸場內有左、中、右三個大門。中間大門與薩馬拉斯坐的正中橢圓形看台相對,左邊大門與關獅、虎、豹三間房的走廊相通,右邊大門與場外道路相接,鬥獸場與觀眾看台有五米高的牆分開,牆頂還有鐵欄杆作防護。

站在薩馬拉斯附近位置較低平台上的司儀官向薩馬拉斯敬了一個軍禮說:“報告大人,比賽時間已到,是不是開始?”

薩馬拉斯回望牆上大鍾,然後舉手表示可以開始。

司儀官立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帽,手持喇叭狀話筒大聲說道:“第二輪‘勇敢者’選拔賽參加人員資格,有第一輪比賽過了護城河的兩位選手,加上另一位剛從塞浦路斯島希臘部族來的金牌大力士,他經薩馬拉斯先生特許,今日,他們三人參加比賽。”

司儀官講完話,向薩馬拉斯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拿出一支銅號吹了一聲悠揚的號聲,鬥獸場右邊大門口出現一位塞浦路斯島來的希臘族金牌大力士,他身材高大,腰粗、膀圓、腿壯,腳蹬高筒皮靴,下穿皮褲,上身穿豹皮背心。他右手握一把雪亮的雙角鋼叉,英氣勃勃,雄壯威武。他邁著大步來到鬥獸場正中站立,先向高台上的主人薩馬拉斯、維比婭和格拉斯小姐一家三口目視瞬間,然後,雙手高舉,將全身原地轉三百六十度,算是給全場觀眾一個招呼。接著,他放下鋼叉又活動了一下頭、手、腳的筋骨。他左右手互壓手指,指骨發出“劈劈啪啪”的清脆響聲。突然,一陣門鈴響,左邊鐵門被四個手持銅棒的衛士推開,一隻兩眼閃著凶光的雄獅怒吼著衝入鬥獸場,向場中的塞浦路斯勇士撲去,衛士們迅速走進左邊鐵門,關門上栓,鐵門發出一串金屬碰擊聲。

大力士先是一驚,見餓了三天的雄獅來者不善,他將身體往右邊一閃,躲過雄獅的前腿利爪,迅速從地上拾起那把雪亮閃光的雙角鋼叉,用雙手握叉柄,用一雙鼓樣圓睜的大眼盯住雄獅的一舉一動。雄獅迅速轉身再次向他撲來,他慌忙舉叉向雄獅刺去。勇士精神緊張,驚慌失措,手腳忙亂,當他用雙叉刺雄獅的瞬間,身體向左移,想躲避雄獅的第二次撲咬,但他尚未站穩腳跟,雄獅快速回跳再次撲向他,他手中的雙叉被雄獅前腿碰落在地,發出“當”的響聲。雄獅的一隻前爪壓在他身上,他舉拳向雄獅猛擊,大力士幾次想站起,但雄獅用兩隻腳死死地壓在他身上,地上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雄獅咬斷了他的左臂,他昏死在血泊裏。

如此場景嚇得高台上的格拉斯小姐雙手蒙麵,不忍再看。

此時,左鐵門打開,四位衛士持長棒衝入場內,用長棒追趕雄獅,接著四位白衣大夫入場,將鮮血淋漓的勇士用擔架抬走。四位衛士追趕在場內奔跑的雄獅,雄獅狂奔著不願進入左門,兩位衛士從腰上取出鋼鞭,猛抽雄獅,雄獅怒吼著逃進左門。

全場觀眾緊繃的神經此刻才放鬆。

第二位選手從右鐵門入場,他是用撐杆跳過護城河的德國年輕運動員約翰,他高舉雙手微笑著入場。

高台上的薩馬拉斯先生用木錘敲著桌麵,他問:“年輕人,你見到剛才那位被雄獅咬斷一隻手臂的大力士嗎?”

“見到了。”約翰說。

“你怕不怕猛獸吃了你?”薩馬拉斯又問。

約翰一笑:“剛才那位勇士本領差矣,這裏是‘勇敢者’比賽,怕者不來,來者不怕,他被雄獅咬斷一隻手臂,算他本領不夠,我未必鬥不過雄獅。”約翰在場內打了一套醉拳,顯示他的本領。

正當約翰用心表演他在天津當傳教士時學的中國醉拳功夫時,左邊鐵門的門鈴響起,門閂發出“吧嗒”的響聲,接著鐵門發出“吱嘎”聲,門開後,四個手持銅棒的衛士走出鐵門,來到鬥獸場內站到門兩邊。一隻碩大的黃色猛獸閃電般從門內竄出,衛兵們閃身入鐵門,關門加栓。這隻三天未進食的猛獸,見到場內的約翰,“刷”的一聲,縱身跳起,張牙舞爪向他撲去。早有心理準備的約翰,睜大雙眼一看,不是剛才咬斷前麵那位大力士胳膊的雄獅,而是一隻金錢大花豹。豹的身軀較雄獅要苗條而瘦長,看起來十分美麗,豹比雄獅動作輕盈敏捷,跳起來像一道黃色閃電。他閃身橫向跨步,躲過了花豹的第一次撲咬,豹子見沒撲到獵物,隨即縱身斜向跳撲。他瞬間倒地,又快速在地上滾了兩圈,一個雙腿彈跳,幾乎與豹子同時落地。約翰與花豹相距三米遠,豹子再次轉身跳起,向他撲來,他迎著金錢豹側身前跨一大步,當豹子還在空中時,他用左勾拳朝豹的屁股一拳打去,四腳騰空的花豹,沿他的出拳方向側著屁股落地,嘴裏發出“咄”的一聲,表示它的憤怒。花豹兩眼閃出凶光,不斷向他撲跳追咬,似有咬不死他誓不罷休的架勢。約翰運用他的快速奔跑與靈巧應變,先在場內奔跑,回頭見豹撲來,他突然閃身轉彎逃跑,一次又一次地躲過豹的迅猛追咬。他時而跑步,時而飛身上牆,時而回落到場內,豹也隨他的逃跑上牆和回落到地麵,不斷調正追咬他的方向,經過半小時的人與豹多次較量,花豹喘著粗氣,追跑的速度減慢。約翰也累得夠嗆,他一個雙腿彈跳,縱身騰空飛上觀眾席前的鐵欄杆前,轉身坐在欄杆上,用兩隻腳逗引牆下的金錢豹。花豹雖然彈跳力好,但它隻能站在五米高牆下的鬥獸場內喘氣,經過長時間奔跑衝刺,它跳不上去,隻能原地轉圈,它怒吼、蹦跳、哀怨,不斷地喘著粗氣,徘徊在牆根,時時抬頭翹望,似在等待著約翰落下後,再行撲咬。此時,約翰抬頭看一眼薩馬拉斯、維比婭和美麗的格拉斯小姐,用右手在嘴邊向格拉斯送去一個飛吻。

[約翰的旁白]薩馬拉斯,你看花豹把我沒奈何吧?現在我全身完好無損,我一會兒還要跳下去與豹玩一玩捉迷藏,你們等著瞧好戲吧。格拉斯小姐你為什麼發呆?難道我的勇敢、英俊的外表和高貴的血統,不符合當你丈夫的標準嗎?

高台上的格拉斯小姐,對約翰的飛吻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嘴角露出了捉摸不定的一絲冷笑。

薩馬拉斯用眼角望了一下女兒說:“女兒,對於這位德國勇敢者的表現,你的看法如何?”

“父親,你注意看他表演,這場比賽結束,我再給你談對他的印象。”女兒冷淡地說。

花豹向坐在高牆鐵欄杆上的約翰瘋狂撲跳一陣後銳氣大減,隻在牆邊來回轉悠,試圖等待他跳下。突然,約翰飛身從鐵欄杆上跳了下去,騎在豹子背上,雙手死死抱住豹頸,雙腿夾住豹腰,任憑花豹在鬥獸場內發怒狂奔,猛衝直撞。花豹不時上下蹦跳,企圖甩下背上的“包袱”,在狂怒跑跳一陣後,感到甩不脫背上的“包袱”,隻得減慢速度,喘著粗氣往東邊鐵門走去。約翰在豹背上右手高舉,中指與食指成V字形,表示他的勝利。

此時,鬥獸場裏的全體觀眾報以約翰雷鳴般的掌聲。

台上的維比婭問女兒:“你認為這個德國人約翰怎麼樣?”

“母親你別問,我心煩。”格拉斯心不在焉地說。

薩馬拉斯:“你們母女倆別說話,這場比賽還沒有結束。”

維比婭:“薩馬拉斯,你讚賞、寄予厚望的塞浦路斯小夥子被獅子咬斷了一個手臂,不知有沒有生命危險,多可惜的一個小夥子呀!”

“可惜什麼?他很勇敢,敢於與獸中之王獅子搏鬥,丟了一隻手臂我也很讚賞,他沒有丟掉我們希臘民族的勇敢精神。”薩馬拉斯說。

“聽你的口氣,要是塞浦路斯島來的那個小夥子沒有死,你還是要選他當女婿?”維比婭說。

“我可不要嫁一個缺一隻手臂的男人。”格拉斯插話。

“我可是需要一個女婿代我去管理塞浦路斯島的公司。”薩馬拉斯邊說邊用眼光看了一眼女兒的表情。

司儀官大聲說話:“報告大人,這次比賽是不是可以宣布結束?”

薩馬拉斯不回話,用眼光環視了一下鬥獸場,見約翰正向西門走去。

[薩馬拉斯的旁白]這位德國日耳曼小夥子是很勇敢,可是我不希望我女兒嫁給一個外族人,剛才那位塞浦路斯小夥子是我寄托希望的女婿人選,可惜他被獅子咬掉了一隻手臂,雖然不一定會死,但在這場勇敢者比賽中是算勝利者,還是算失敗者?我該如何說服女兒?

薩馬拉斯正在猶豫,格拉斯突然起立向地道口走去。

維比婭說:“女兒,廁所在地道端頭右拐彎處。”

格拉斯頭也不回地說:“知道!”

幾分鍾後,格拉斯打開了鬥獸場中間的鐵門,鐵門被她推開,門扇與牆發生碰撞,發出“當”的響聲,格拉斯大步流星地走到場內,沿著看台巡視,她的目光在觀眾中尋找什麼。

薩馬拉斯見女兒格拉斯一人在鬥獸場中走動,大驚,對司儀官說:“你快叫幾個衛士到場內去保衛小姐的安全,那裏太危險,老虎出來了怎麼辦?”

司儀官立即跑步下地道,從鬥獸場中門走出,一會兒工夫,十名手持長棒的衛士衝入場內,遠遠圍著格拉斯小姐。她繞場巡視找人,他們也隨著她的腳步緩慢移動,她停止腳步,他們也停止行走,全場觀眾的視線都被格拉斯小姐一行人吸引。

司儀官入場對格拉斯說:“小姐,你是在找人是嗎?”

格拉斯說:“是,我在找人!”

“你找誰?告訴我,我幫你找。”司儀官說。

格拉斯走近司儀官小聲對司儀官說了幾句。

司儀官點頭,他站在鬥獸場中間大聲說:“大清帝國的大龍先生,你在不在觀眾席上就座?在就請舉手。”司儀官環視觀眾席,見無人舉手,他又高聲說:“上次‘勇敢者’比賽,從鯊魚背跳過護城河的大清帝國的大龍先生,你有資格參加本次勇敢者比賽,現在你是唯一沒有出場的選手,小姐希望你立即入場,參加這次‘勇敢者’比賽,請不要坐失良機。”

觀眾席上鴉雀無聲。

格拉斯招手,司儀官去到格拉斯麵前,她又小聲交代。

司儀官再次大聲喊話:“本司儀官代表薩馬拉斯先生和格拉斯小姐,發表聲明如下:大清帝國上次參加過‘勇敢者’比賽的大龍先生,你若無誠信,是個膽小鬼,你就保持沉默;你若是一位勇敢者,你應該下場來參加這場‘勇敢者’比賽。”他站在場內對著觀眾大聲講了三次。

穩坐在觀眾席的大龍不動聲色,埋頭思考,該不該參加比賽?

[大龍的旁白]小姐呀!你這又是何必呢?你為什麼要下到鬥獸場這個危險的地方?我不是你們希臘人,上次過護城河,那是因為別人趁我不注意把我推下護城河的,我是求生本能,才從鯊魚背上跳過護城河的,從內心講,我喜歡小姐你的美麗天真,活潑可愛,但我無意,也不可能來競爭當你的丈夫。

玉香龍看著場內格拉斯悲哀的表情,她用手臂碰了碰埋頭沉思的大龍,大龍抬頭也看見格拉斯的表情,又聽見司儀官一次又一次的喊話,他再也坐不住了,站了起來。

格拉斯看見了大龍,他們一個在高台,一個在場內,遠遠地站著,四目相望。格拉斯雙手高舉,對大龍點頭微笑表示歡迎。

司儀官也見到大龍,大聲說:“大龍先生,你參加了第一輪‘勇敢者’比賽,為什麼不來參加這第二輪‘勇敢者’比賽?你招呼都不打一個便悄悄地退出比賽,太令人失望了。你算不算一個男子漢?”

大龍慢步走下台階,來到高台的鐵欄杆前,雙腿跨坐在鐵欄杆上,思想鬥爭激烈,不知該跳下去,還是不該跳下去?

玉香龍站在他背後說:“大龍哥,無論你愛不愛格拉斯小姐,你都應該跳下去參加這場比賽,做事要有始有終,不能半途而廢,即便你比賽勝利了,被選上了,還有結婚這一關,世上沒有捆綁成夫妻的道理,還猶豫什麼,快跳呀。”說著她輕輕在大龍背上拍了一下。

大龍不情願地將另一隻腳也跨過欄杆,縱身跳下場內,格拉斯來到大龍麵前,她說:“你總算來了,謝謝你沒讓我失望。”

大龍說:“小姐,我既然跳到場內來,獅子和金錢豹一齊來我都不怕,請你快退場吧,以免猛獸出來傷著你。”

司儀官說:“小姐,我們退場吧,請你回到看台上去觀看大龍先生與猛獸的生死決鬥。”

當格拉斯、司儀官和十位保護她安全的衛士從鬥獸場中間門退場後,大龍一人站在場內,雙手打拱向全場觀眾打招呼,全體觀眾也為他鼓掌。

薩馬拉斯從桌上拿起木錘,敲了三下桌子說:“鬥獸場內的勇士,你好像是第一次‘勇敢者’比賽從鯊魚背上跳過護城河的大清國人,你是叫大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