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遠了,謝右臣突然回過頭去看廳堂,那老爺子竟然還待在原地聽那些個老大夫八卦,此刻不僅是謝右臣了,就連錦瑟也覺得咳咳那啥真不認識他。
“你若不想回去,我們先走了。”謝右臣還是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而後便再也不回頭地朝著外麵的馬車走過去了。
謝天策哪裏知道他這就是要走了,此刻聽了一刻也待不住,忙追了上去,倒是苦了護衛和縣令在後麵寸步不離地跟著。
大夫們停下來看著這幫人離開的背影,“那人到底是誰,弄得咱們縣太爺這麼緊張?”
“是不是哪裏的高官?”
“很有可能!”
兩天後,縣令府上傳來一道聖旨,說縣令兢兢業業深得朕意,賜黃金千兩香茶十罐,並直接從七品變成了五品。縣令夫人第一個暈過去了,腦子裏一直想著,天哪差點觸犯了聖言啊。
知情的大夫們聽到這消息更是害怕的手發抖,天哪還好當時看出了點端倪,挑了好話說,但是那個是男是女的話題隻是他們無聊是挑起的,會不會來個欺君之罪什麼的,頓時一個個都有些忐忑。
但是幾天之後,沒等到欺君之罪,倒是等到了寒真王殿下的喜訊:雪昱國唯一的皇子寒真王將於本月中旬,舉辦成親大禮。
這消息一出,舉國都在開始議論紛紛,因為這將不僅僅是個婚禮了,雪昱國唯一的王爺,他的婚禮當然可以算是國家間的大事,到時候將有各國使臣過來慶賀共飲,這下少不得整個雪昱國至少要熱鬧一個月。
臣民們都有些興奮,處在單調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年代,這種事情當然是當做舉國慶典來辦,特別是在京城附近的民眾,開始期待和各國不同風格的人打交道。
錦瑟看了那張長長長長長的客人名單,頓時有種被嚇的感覺,這到底是各國交友會呢還是成親呢,上麵幾乎把各國皇室都請遍了,再加上本國七品以上的官員,謝天策這是要虧空整個國庫呢。
謝右臣下朝回府,一進門便看到錦瑟這副怕怕的模樣,從她手裏拿過東西才知道是在看婚宴名單,他最近因為籌備婚宴的事情也格外上心,跟著也非常辛苦,但是心情卻是每天都極佳,看到這東西笑了笑,“不怕,到時候你隻要跟著我走走過場便好。”
這麼久以來,她的性子他早就摸透了,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這個東西想必是在煩惱了。
錦瑟摟了摟他的脖子,心疼地看著他眼裏有些細細的紅色,“最近怎麼這麼累啊,累壞了身子孩子不喜歡你了。”
謝右臣看著她嘟起的紅唇,忍不住上去親了一口,不夠再親一口,然後強忍下要深吻的衝動,這個階段孩子還不穩定,他還不能衝動,這點定力還是有的,捏著她的鼻子,“他要被你給教唆壞了。”
錦瑟笑了,“我這不是教唆,是引導,他以後一定跟我親,你看日日跟我黏在一起。”她指了指肚子,頗有些驕傲。
誰知多年後,某個小鬼天天抱著娘的脖子喊爹,天天抱著爹的脖子再也不喊娘,她想起這話真要欲哭無淚啊。
但是看到宴會名單上出現的各個國家,錦瑟有些擔憂,指了指上麵,“右臣,我怎麼總覺得……”她說不出來的感覺,因為上麵不僅寫著誠摯邀請赤焰國使者,還有黑曜國使者,甚至連剛衝突完的紫溪國都有列上。
謝右臣摸了摸她的青絲,“傻丫頭,這隻是形式而已,一般皇子大婚,是要全部邀請的,到時候來與不來,便是他們的事情了。而且就算來了,也不能挑起事端,否則會被天下人恥笑的。”
錦瑟聽了這話才放了一百二十個心,皇室一般都叫名譽放在很高很高的位置,被天下人恥笑這事,相信無論是哪個國家,都做不出來的。
紫溪國正處在內外憂患的時候,相信不會來。陸無憂正恨著他們呢,應該也不會來,而黑曜國,改朝換代的關鍵時候,貌似也不太能抽出空來……
錦瑟一時想呆了,被謝右臣敲敲腦袋才回歸過來,看著他,“怎麼了?”
“今日進宮,下朝之後父皇讓我給你帶幾個東西。”謝右臣神秘地看著她眼裏有了期待,才對著外麵喊了一聲:“進來吧。”
“王妃吉祥,奴婢給王妃請安,望王妃身體康健,母子呈祥。”突然從外麵蹭蹭走進來幾個女子,一個看起來略幹練利落的中年女子,另外還有兩個漂亮清爽的年輕丫頭,一進來便來這麼幾句大富大貴的話。
錦瑟被說得有些愣了,下意識地站起來然後看著謝右臣,“不會是這麼快便派來的產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