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陸無憂突然見她沒了聲音,再次開口道:“我知道你在盤算著什麼,等他來救你?哼可沒那麼簡單。”
錦瑟頓時張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陸無憂你是不是對右臣做了什麼?!”不然怎麼可能有這般說法。
“哦沒什麼,隻是替他稍微教訓了一下你們雪昱北方的那些遊牧民,他們可是野蠻的很。”陸無憂說得輕鬆。
但是錦瑟卻聽得心驚膽戰,這人竟然以雪昱國的名義去冒犯那些牧民!她好歹也在雪昱國待了這麼些日子,對於那些野蠻的牧民也有所耳聞,那是群流氓似的人物,雪昱國這些年強盛了些,並采取安撫政策他們才沒有暴亂,現在陸無憂竟然來引發這暴亂。
“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隻要一想起謝右臣正在麵對那些殘暴的牧民,錦瑟就心驚膽戰,眼前陸無憂變得愈發麵目可憎。
“你說是就是吧。”陸無憂仍然拿起自己身邊的文書,絲毫不在意此時她對他什麼想法。
見他竟是這幅模樣,錦瑟雖然惱火,但是惱火的對象簡直是個滅火器,讓她無從發泄,慢慢的,她便也就安靜了。
但是等了半天,還不見他有任何動作,甚至連怎麼安頓她都沒有說,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晾著,還晾的特別自然。
“你……”錦瑟有些遲疑地提醒他,畢竟自己這樣站著也不是個事兒,孩子還特別累。
陸無憂換了個姿勢,也隻是簡單的嗯了一聲,放佛錦瑟還是他貼身丫鬟,站著陪他看書天經地義。
“你要把我關去哪裏?”錦瑟想想索性攤開來說,畢竟自己是作為人質來的,他也不會讓自己太好過。
陸無憂終於肯抬頭看她一眼了,但是隻一眼便放下書,“你就待在這裏。”
“什麼?”錦瑟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看到他點頭之後才發現自己確實被安排在這裏。
“重要人質當然要重點照顧。”陸無憂隻說了這麼一句話便再也不吭聲了。
錦瑟等了良久發現他好像是下定了決心了,也不再掙紮,隨意找了個地方便坐了下來,現在對她來說好好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能有個這麼好的地方,總比躲在柴房牆。
夜越來越深了,連禽類都沒有絲毫動靜,本來便累了,錦瑟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竟然不知道是身在何處了。
夢裏謝右臣盡管和她隔著一層迷霧,但是卻讓人覺得格外溫暖,她隨手抱住自己承諾,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
現在能做的承諾,也隻有這麼多了。
竟是一夜安穩,沒有醒來過一次。待聽到雞叫聲,她才猛然醒來,這裏是個農莊,到處是禽類,她這才一聲歎息,竟是差點忘了已經成為人質了。
不過看著這身上的被褥,竟不知道什麼時候陸無憂在這裏給隻安放了一個角落,不過一想起昨晚這孤男寡女的相處模式就覺得有些對不起謝右臣。
環顧一周,發現哪裏還有陸無憂的影子,倒是在她就要起身去探探情況的時候,昨日的那個名叫方平的卻敲了敲門便進來了,一幅心情很不爽的樣子,將手裏的東西往她麵前一扔,“快吃,吃完了上路。”
錦瑟心裏咯噔了一下,上路……雖然知道陸無憂暫時還不會撕票,但是這個說法還是略不合適了點。
錦瑟看了看放在自己跟前的東西,是些吃食,其實還是不錯的,種類多樣,雖然看起來並不算很精致,但是在這個地方能吃到這東西應該也算不錯了,畢竟她還是作為一個人質的身份。
見錦瑟盯著食物有些發呆,方平更加不客氣了,抱著胸俯視她,“怎麼,主子給你這麼好的待遇,你被感動了?這可使不得,不然到時候這人質的戲演得不像怎麼辦?”
錦瑟瞪了他一眼,並沒有接話,轉身便往自己嘴裏塞東西,要吃東西,要補充體力,然後才能想辦法逃出去,才能有機會抱住孩子去見謝右臣。
方平被她瞪得哼一聲,“不識好歹的東西。”轉身便走了。
但是片刻,在錦瑟還沒吃完的時候,他又進來了,火急火燎地指著錦瑟,“你趕緊起來收拾收拾,要上路了。”
又上路……錦瑟繼續吃東西,上就上吧,反正她又沒東西收拾,隨隨便便就能走,也好,離開這個旮旯地便了解陸無憂下一步要幹什麼了。
像打遊擊戰一樣,錦瑟聽到外麵好像是士兵在整頓,但是昨日來的時候看到一片安靜,怎麼都不像現在這樣,到處都是士兵啊。
錦瑟趴在牆上,確實聽到了到處是兵馬的聲音,手裏的饅頭頓時掉了下來,這陸無憂……竟然把他的士兵偽裝成民眾帶來了雪昱國!這要是引發暴亂,雪昱國的臣民將來個措手不及啊。